第5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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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幼时便有先天不足之症,后又因在战场受重伤,伤了根基,十六岁那年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八。后来弃戎修养,养了几年才稍微恢复了些。
  而知道他先天不足的除了纪家几个贴己的人和军中亲信,如今只有萧元君一个。
  他双手紧握,极力忍耐胸腔内复起的疼痛,“世人均可求仙问道,为何独我纪世安不许?”
  萧元君诧目,眼中全是对这套说辞的质疑,偏他拿不出反驳的话。
  许久后他退让道:“这事也就罢了。你怎么又和侯贺过不去了?侯大将军和父皇生死之交,侯贺的确资质平平,难当大任,但当初给他这一官职本就是为安抚大将军,你现下撤了他的官,明早大将军定会上奏。”
  “嗬。”纪宁轻笑,脸上是明晃晃的嗤嘲之色,“臣虽是陛下的老师,可陛下行事更得左相真传,优柔中庸。”
  顷刻间,纪宁瞧见萧元君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而后君王一言不发,甩袖离去,再未回头。
  等人走远,纪宁面上的嚣张之色乍然消失。他低头,几乎同一时刻,一滴接一滴的鲜红液体从他的嘴角流出。
  他苦笑摇头,缓了半息,随即提步踏上台阶,朝房门走去。
  恰穿堂风起,只见衣袂翩翩,孤影晃晃。
  次日一早,免职的圣旨还是赶在上朝前送到了侯家。朝堂上侯严武虽心生不满,但终是没能参纪宁一本。
  早朝过后,萧元君留下两位宰相书房议事。
  依照惯例,新帝守孝期后便要推行新法,萧元君早过了孝期,却迟迟未行新法。
  书房内,自打纪宁进门,萧元君就没看过他一眼,如此便显得房中气氛略微胶着。
  “针对新法,两位大人有何意见?”
  赵禄生拱手作答:“回陛下,臣以为新法应以税收当头。”
  话音未平,纪宁否道:“臣有异议。臣认为应当先变官位恩荫制。”
  “不可!”赵禄生又道:“祖宗之法怎可变更?岂不欺师灭祖?”
  这般场景是前世常有的事,纪宁习以为常。
  他道:“如今上至京都下至地方,多的是官宦世家子弟入仕。官职大小取决于家族势力,而非个人能力,少有布衣寒门,哪怕有,也是去子弟们不愿去的贫苦艰险之地。”
  他有理有据:“当初先帝立恩荫制,意在感念世家功臣,若官宦子弟有能力居其位,那倒无妨。可如今问题就在于朝中众多子弟,能者少庸者多。千里堤坝溃于蚁穴,长此以往,祸患无穷。”
  这头刚说完,就听赵禄生言词激动道:“纪大人还知道是先帝立的?你此举跟推翻朝纲有何区别?!”
  “赵大人。”纪宁斜眸,“大人不必强加罪名。既要立新法,自要破旧除陈。”
  “你。”
  赵禄生话未完,台上萧元君发了话。
  “好了。两位的意见朕已知悉,此事需从长计议。”
  他大抵也是被吵得头疼,本就阴郁的脸色添了几分烦闷,“还有一事,三月后十国来朝,届时具体事宜由两位同商共策,可有异议?”
  迎宾事宜繁琐,单给谁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纪宁与赵禄生均无异议。
  敲定此事,萧元君便挥手请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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