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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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已经停了,小城中的灯火不算太多,月亮明晃晃地挂在上空,映照着重重屋檐上的积雪。
  剧院门口却已经开始有人了,许多黄包车停在那里,敞开的大门中透出暖色的灯光。
  “走吧……按那些新青年的说法,就当是一次约会吧。”
  “嗯。”聂獜望着祁辞的背影应了一声,然后为他重新披上了厚厚的貂绒大衣,两人这才离开了旅店。
  剧院离着旅店那么近,两人不过沿着积雪的街道,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
  之前没留意还看不出来,这会走近后祁辞才发现,这剧院着实老旧,尽管里面的墙面上贴着许多海报,但仍旧遮挡不住已经斑驳掉落的墙漆。
  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伙,在门口给他们检了票,两人就随着人流往里走去。虽然剧院有两层楼,但这会也只开了一层的半块场地,其余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连灯都不曾打开。
  演出的小厅中,座椅也都是旧式木质的,虽然还算结实,但坐上去却并不舒服。
  聂獜将自己的薄外套脱下,垫在了祁辞的座椅上,才扶着他坐下。
  今晚卖出去的票确实不算多,等到话剧开场时,小厅中才坐了不到一半的人。祁辞从前在秦城时,偶尔也会去看看话剧,但看得不如电影多,兴趣也没有那么大。
  聂獜就更不用说了,从开场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祁辞的身上,这会估计连台上演了什么都没看懂。
  祁辞把弄着青玉算珠串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大致也弄明白了这话剧的情节。
  差不多就是在说,有一对出身不错的青年男女,热热烈烈地自由恋爱了。可是没想到女方的父亲,却觊觎男方的家产,将男方害得父母双亡、倾家荡产。
  于是男方便隐姓埋名,开始向女方的父亲复仇……
  要说这话剧的情节有多么高深,倒也不见得,但是其中曲折婉转又确实能牵动人的心肠,再者台词简洁明了,却比老戏容易看懂。
  所以也难怪这《怨魂记》如此叫座,只可惜这会祁辞的心思也不在剧上,反倒中间跟聂獜溜出去了几次,想要摸清剧院的情况。
  如此,等到两人再次回到座位上时,话剧也已经接近了尾声。男主向女主父亲复仇,却再次被女主父亲所害,当着女主的面落入江水中,生死不知。
  这一幕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可话剧却就此戛然而止,所有的主演上台鞠躬,说欲知后事如何,欢迎改日再来大观剧院观看下半部。
  这下倒让祁辞愣住了,他掏出了之前买的票,在注意到在“怨魂记”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上”字,这顿时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白白浪费了一晚上的功夫,没瞧出这剧院有什么猫腻,就连话剧都只看了半部。”
  聂獜原本觉得祁辞对这剧没什么兴趣,这会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少爷想看结局?”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坐两个钟头了,”祁辞摇摇头,从座椅上起身,将聂獜垫在他身下的外套捡起来:“只是觉得意外,这话剧名里带着‘怨魂’,整场下来却不见鬼魂。”
  “哦,我知道了……说不准是那男主角掉入江中死后,下半部就要变成鬼魂来复仇了。”
  聂獜耐心听祁辞说着,两人也没着急离开这小厅,随着其他观众陆续离开,上头的电灯也熄灭了大半。
  这时候,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老大爷,手中提着把稀稀拉拉的扫帚走了进来,弯腰开始打扫观众留下的果皮纸屑。
  祁辞见状,与聂獜对视一眼,两人就向着那老大爷走去。
  “大爷,这么大个厅,就你一个人打扫?”祁辞试探着搭话,聂獜那边顺手给老大爷递上了只烟卷。
  这老大爷在剧院里干了不少年份,也跟各色人打过交道,看他二人的架势,就知道是想跟自己打听事情的。
  于是也不扭捏什么,伸手就接过了聂獜递来的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哟,这烟不错……”
  “这么小个厅,我一个人打扫足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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