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4)
房幽若无其事:“不该问的别问,回去睡下吧,不要让人看见你来过这里。”
她闭口不答,房浅也无法逼问,只能退出了寝殿。
次日,房浅果然面带喜色地出了太子宫殿。
又过二十来日,宫中孝期结束,裴昱登基为帝,改年号光熹。
房幽望着一步步朝帝位走去的男人,撇下心中多种心绪,同众人一道跪拜新帝。
无论如何,她的夫君都成为了皇帝,而她,也一定能成为皇后护佑房氏。
然而天不遂人愿。
裴昱封了从前五个侍妾为嫔,封了两个怀孕的为妃,却迟迟没有立她为后。
房鹤明领群臣催促,他或以借口岔开,或言皇后之位理当慎重,不宜草率。
气得房鹤明与房渊私下唾骂他许多回——但人为君主,我为臣子,再不满,还不是得皱着眉头忍下来。
房幽去找裴昱,他则闭门不见。
如今众人已从东宫搬至后宫,房幽住在凤仪宫,却没有位份。宫里宫外流言甚嚣尘上,无外乎是她房幽空有美貌,没有才情,无法得皇帝欢心,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房幽见不着裴昱,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她初时想成为皇后,是为了保护阿耶与阿兄,听闻阿耶为此事在朝堂上数次顶撞裴昱,不由长叹一口气。
若因为她要当皇后,反而坑害了阿耶,岂不是本末倒置?
房幽预备写信交代家里,无须与裴昱相争——左右她这婚姻,瞧着也可怜兮兮,不像是正常夫妻。
还没寄出,便收到了房府的来信。
是回她上次要查的那些消息。
“……依娘娘所言病症,此并非虎狼之药,而是南疆蛊毒‘岁月散’。此毒夺人神智,使其醉心敦伦之事,却只有一个日夜。其后三月下身溃烂,逐渐畏缩。至第四月,蛊虫需吸精气,便再行敦伦,而后蛰伏沉睡。至第四年,蛊虫啃噬全身血肉,其人爆血而亡。”
房幽耳朵“铮”地一响。
照这样说,裴昱岂不是只剩下了四载寿命?她要当寡妇了?
其实他死了也并非不可。房浅的孩子便是裴昱唯一的子嗣,当不上皇后,她当太后不是更好!
心中滋味各异,说不清是开心、悲伤亦或庆幸,总之她很快便接受了。
但是,到底是哪位有心人,“机缘巧合”下给了房浅这蛊毒?
一个身影渐渐从脑中浮现,她怀疑又不大确定——
这实在不大可能。前世他辅佐裴昱十年,今生至于痛下杀手么?
而且,时局不稳之时,是他以雷霆手段替裴昱平息质疑,自个儿背负骂名。
他这人的忠君之心,她不是最清楚么。
房幽想了又想,仍旧毫无头绪,只能先搁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