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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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又问了,既然汴京无人知晓,她家里又已经没落,怎么你还执意求娶,不惜请我下旨赐婚,给她体面尊贵?你们猜猜状元郎说了什么?
  “汴京百姓不知,可他知,天地知,陈家叔父地下亦有知,人有生死,天地有变化,但誓约如旧,这是为人的道义,更是受圣贤熏陶的儒家学子该有的私德。”
  “然后呢然后呢,官家说什么?”一众人围了上来,迫不及待想知道后续。
  这样节义兼具,又是状元郎为主角的故事,坊间最为喜爱,何况中间还有许多波折,女方家又是没落,两人又是分别多年,最后在闻喜宴上请旨赐婚。
  传到瓦子里,不知要唱多少年。
  见众人反应激烈,那人才继续把自己从送酒的亲戚那听到的转口说出来。
  “官家当即朗声大笑,龙颜大开,夸状元郎有古时君子之范,说魏相公教子有方。而后就御笔亲提,下旨赐婚,听闻还赐给女方许多财物。最巧合的是什么,你们可知道?”
  “是何?”
  “探花郎站出来,代姊谢恩。今科的状元郎与探花郎竟是郎舅,可不正是巧得很嘛!”
  围着他的百姓一个个也都拊掌道好。
  自古以来,百姓们就爱听历经波折,最后大团圆的故事。这不恰好合了众人的口味,一个个心满意足,倒比自己得了好处还要高兴。
  然后再同身边左右说起此事,一传十十传百,都为之称奇。
  正当众人都谈着此事时,强劲有力的鼓声如呼啸的海浪不断打在人耳畔,有人惊讶不已。
  “谁这般大胆,莫不是疯了?”
  “是极是极,这可是闻喜宴的时辰,两三年一度,官家朝臣俱在,大好的日子竟然敲响登闻鼓,莫不是有心触霉头。”
  “兴许是冤情太大了?寻常人家哪至于走到这一步。”
  ……
  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而在闻喜宴上,正和善的对与进士和诸科及第者问话的官家,听闻鼓声也是变了脸色。
  有朝臣见状,立即面露不悦,“何人如此大胆,竟在闻喜宴时敲打登闻鼓!”
  也有朝臣蹙眉忧心是何等冤屈,譬如御史台的官员,他们平日里就参官员们各种错处,此时更是情绪激昂,迫不及待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的人甚至连奏折怎么写都开始想了。
  “此言差矣,新科进士们来日亦要为官,自当以民为重,难道还怕被百姓的冤屈触了霉头不成?”
  说这话的人正是御史台的职掌,专掌纠察百官的歪风邪气,有肃正朝纲法纪之责,此时目光在一众进士和诸科及第者中间巡视,眼神如鹰隼锐利,大有发现谁敢对百姓不满就立刻写本参他的架势。
  众人几乎都不自觉避开他的目光,或是故作镇定,不敢有异。
  但有一人不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忽而站起身。
  清瘦的身躯,却有绝不屈节低眉的傲骨。
  在众人愕然不解之时,他走到大殿正中央,对着官家缓缓一拜,接着跪下,行起了大礼,一丝不苟,肃穆庄重。
  然后,他缓缓抬头,目光及地,从袖口捧出一纸状书,虽是十四岁少年的孱弱之躯,却声音洪亮,毫不怯场,纵然跪着,低着眉,可他的腰始终挺直,任凭朝臣们的目光如刀剑般袭来,他自岿然不动看,满身清正刚烈。
  “佑德五年探花,先崇宁县县尉陈谦之子陈括苍,今为亡父鸣冤,状告悖逆庶人赵肃,于霸州贪墨案诬陷孙元德老将军,后因亡父揽集据证,意图为孙元德老将军翻案,赵肃勾结先同平章事韩修正构陷亡父,使其入狱,屈打成招,而后蹉跎数年,含恨而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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