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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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放着分好的素蒸鸭。
  方才,虽嘴上说着偏疼弟弟什么的,实则元娘自己也疼爱弟弟,怎么会吃独食。
  而且,近来最要紧的事便是犀郎的科举,阿娘会去大相国寺花了大把香火钱祈福,还能是为了什么?一则,是她的婚事,二则,是陈括苍的省试。
  如此一看,那大相国寺的佛们倒是很灵。
  她等了这么久,今日就等来了魏观的答复,就是不知道孰好孰坏。但总归而言,也算是有了着落。
  那么犀郎的省试定然也平顺无虞。
  念及此,元娘就不禁想摇头,其实,当初大家都觉得犀郎和孙令耀不过是下场试手,他们年纪不大,过不了解试也是寻常,故而报的是科举诸科里最难的进士科。
  谁承想两人都一块过了,犀郎解试头名还好说些,省试还是有望的,但孙令耀就不同了,他名次太低,进士科晦涩难考,对他而言太过不易。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报别的科。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元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看着形容潦草憔悴,几乎要被书逼疯的孙令耀,元娘心生怜惜,默默把分的最多的一碗递给了他。
  自然了,元娘是在屋子的门扇前递给他们俩的。
  虽说都是自家人,关系又好,在元娘看来,孙令耀也等同于半个亲弟弟,但毕竟男女有别,在汴京呆了这么长一段日子,这点礼数元娘还是知道的。
  但落在陈括苍眼里,则稍稍有些不同。
  他在孙令耀手里分得最多的那一碗素蒸鸭上面徘徊了一眼,又注意到元娘的目光似乎在孙令耀脸上停留得格外久,他抿了抿唇,似乎心中已有了定论。
  等他从元娘手中接过碗后,他暗自下了决心,对孙令耀的督促,理当更严一些才是。
  诸事不知的孙令耀还在埋头苦吃,莫名感觉背后一凉,他抬起头茫然望着四周,最后落在陈括苍身上,关切道:“犀郎,你怎么不吃?”
  陈括苍神色平平,眼神却似有深意,叫人望不见尽头,“我夜里少有食点心的时候。”
  “哦。”孙令耀不以为意,日日在一块吃喝入睡,他早已领教了陈括苍的习惯有多怪,明明是少年,却像一个迟暮老人。
  孙令耀也没犹豫,把手伸到陈括苍的碗前,“那给我吃好了,大相国寺的素蒸鸭果然做的最好。唉,不过也是进来先是正旦,又是立春上元,节庆多,动辄羊肉鲜鱼,吃得人怕了,这素蒸鸭爽口解腻,吃着倒叫我像吃荠菜了,你说眼下能吃着吗?”
  看着这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的人,陈括苍觉得自己任重道远,但出于尊重,他还是简略答道:“时节未到。”
  孙令耀大失所望,但好在他多了一碗素蒸鸭可以吃,还不算太沮丧。
  就是吃着吃着,他便打了个喷嚏,正疑心是否着了凉,完全忽视了心头隐隐升起的不妙感。
  他俩的是是非非元娘是一概不知的,若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她只会捧腹大笑,问陈括苍怎么能想到哪去。她洗漱毕,躺在床榻上,盖着松软的衾被,炭盆的热浪打在身上,却翻来覆去,自有她的烦心之事。
  *
  一夜无梦。
  元娘醒来的时候,万贯正在她榻前喊她,小心翼翼地推着她的手。
  元娘贫苦出身,没有什么骄矜的脾气,被吵醒了也不生气,只是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
  万贯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是有媒人上门提亲,而且今日的媒人可不同,她着紫褙子,这就意味着提亲的人家不是什么普通的富户,至少也是官宦人家。
  元娘顿时起了精神,打横坐起,神色紧张。
  明明魏观才说过要等省试之后,再来询问她的答复,怎么会这么快就遣媒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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