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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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何欢听着,定了容色,仿佛真当故事听了进去:“噢,这样。那后来?”
  我道:“后来殿下来到臣身边,臣为与殿下厮守,就去还扇子,了结这段情。臣只是留了个口子,说他有需要可来找臣帮忙,仅此而已。所以山阳公病危,柳邵才会来找我。”
  云何欢眯起眼,又对我笑:“秦太傅,你怎么不自己想想,你这个故事可不可信。”
  我从来都晓得没人信。我追柳邵追得人尽皆知是真,现在却说追他是为了救他,不沾多少感情,这种鬼话,谁会听?
  胸腔里又在疼,我略略捂住,尽量不流露,继续说我的真话:“殿下觉得臣的故事不可信,那殿下自己呢?起初殿下心里如何看待的臣,请问殿下是要自己讲,还是臣来讲?”
  他退了一步,笑容僵住。漂亮得让我一眼溺进去的桃目里,竟浮过慌乱之色。
  我说:“殿下起初,对臣极尽殷勤、投怀送抱,是想以最快速度拿下臣,好去跟大殿下耀武扬威,好报复他,让他嫉恨。臣说得对吗?”
  第36章 如放
  云何欢没答,也没动,脸色却白了。
  我往前一步,看着他,凝着他,这张一向纯然天真、口舌讨巧的脸:“殿下,请你回答我,是也不是?”
  他被我逼问,还是没动。可面色已完全苍白,眼神闪烁晃荡。
  “殿下这神情,亦算是承认。”我向他抬起手,“臣犹记得,臣认真与殿下表剖真心时,殿下有些犹豫。如今我想清楚,殿下在犹豫什么了。殿下犹豫的结果便是跟七年前一样,在臣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利用自己的可怜、利用臣的怜悯,心安理得地享用臣的爱意,让臣对殿下死心塌地,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也学他笑起来问:“臣是枚棋子,还是个物件?请问臣是什么,殿下,臣究竟算什么?臣在你眼里,是否……仅是个寄托憎恨的工具呢?”
  那时,我满脑子照顾他、养好他,种种忸怩,自作多情,是不是在他看来,有趣又可笑?
  我一手邀向他,静等他的回答。
  云何欢面色渐渐不惊惶了,他说:“那只是一开始,一开始是又如何?难道太傅心里面,对柳邵就一点鬼都没有?我们明明是一样地烂,太傅如此道貌岸然,是非得和我比个高低吗??”
  我忽然就觉得,这一个月求全、这半年重逢、这六七年来与他过过的日子,都挺没意思的。
  我深纳了口气,静静道:“柳邵此事,朝野目光都凝在臣的选择上。臣会以殿下大计为重,绝不节外生枝,让人告诉柳邵,臣自顾不暇,拒绝帮他。”
  云何欢眉目舒展:“这还差不多。”
  我接着说:“然后殿下想试着做什么,都随殿下去吧,臣如今是实在……没有心力再整日揣摩殿下心思、伺候殿下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抚住心口,耐住痛,道:“臣的意思是,臣的尚书台,还请殿下,再不要来。”
  云何欢一瞬间浑身僵住,几乎直愣成一座雕像。他看着我,连眨眼都没再眨。
  我无话可再言,错开他欲出屋,好放各自一个清净。可他却在错肩时反扒住我手,我一时走不动。这时雾谭却踩点般从外面拐入,手里还端着方盘,盘中一碗苦味氤氲的药。
  他作为影卫,过去并不做这些。似乎,有点刻意,似乎听够了墙角,有所意图。
  我捏着下巴,肃然起敬。雾谭的心思一向难猜。
  他不看抓着我的云何欢,将药往我面前递:“喝。”
  我存疑,现不是喝药的时辰,没接。
  云何欢问:“等等,秦太傅,你生病了?”
  雾谭冷声:“是。三殿下,你可想知道,他为何要告两日假回来休息,为何又要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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