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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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注意到箱底,平整地叠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色方形绒面礼盒。盒子崭新,没有任何标识,质感极佳,透着一种低调的贵重。
  打开是两块同款不同色的名牌腕表。
  一块表盘是深沉的墨蓝色,镶嵌着细碎的钻刻度,表带是顶级鳄鱼皮。另一块表盘换成了温润的浅金色,与深蓝形成绝妙的呼应。
  李青慈对繁复的饰品向来没什么兴趣,他送去的那些价值不菲的戒指、袖扣、耳钉,无论多么精巧,都被他安静地收在抽屉深处,从未佩戴过。但他喜欢手表,这点路潜记得很清楚。
  眼前这两块表明显是情侣款……一个念头浮起,路潜的心跳骤然失序,指尖一颤,摸到了深色表盒内一张对折的便签纸。
  展开只有一个英文单词,用黑色的墨水笔清晰书写:“pass”。
  熟悉的棱角和末笔的轻挑,是李青慈的字迹,右下落款写着日期——2.21。
  二月二十一日。
  那是解散演唱会的前两天,也是他们正式在一起满三个月的日子。
  原来在那时,在路潜以为李青慈只是被动接受他的感情时,他已经悄悄准备了一份成双成对的礼物,用来回应他“试用期”通过。
  可如今再看,“通过”成了“淘汰”,反倒像命运最刻薄的嘲弄。
  一滴液体毫无预兆地坠落,打湿了便签的下角,黑色的“21”字迹瞬间晕染开,化成一团模糊的墨渍。他伸手去捻,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眼泪。
  他怔住。
  路潜从未哭过,无论是被路家送出国那年,还是后来路季霆离世那天,他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
  可现在,他竟流下了记事以来的第一滴泪。
  沉静的屋子里,只听见他缓慢而轻微的呼吸声,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他缓缓跪坐在地,怀里抱着那两个表盒,肩膀僵直着一动不动。
  此时万籁俱寂,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他怀中那块象征着“通过”却已沦为“淘汰”的、冰冷而昂贵的……爱的遗骸。
  …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山外的林荫道上,车窗外的景色从庄园精致的人工湖光山色,逐渐过渡到疗养区外围更自然的葱郁林木。
  李青慈坐在宽大的后座右侧,双手交叠在膝上,“多谢您愿意出手相助。”
  路越峤正闭目养神,闻言掀开眼皮,“不用谢我,我倒也不是为了帮你。”
  他说的是实话。路潜的事,只要不闹到台面上,不影响路家的根本利益,他一向懒得管。
  但是眼前这个李青慈,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中心。
  从年初开始,什么肖家那小子,还有蒋竞川、齐胜权之类的,一个个都找上门来,手段圆滑地递话试探他的踪迹。这些人个顶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背后牵扯的利益盘根错节。
  他的存在太像个定时炸弹,再任由路潜这么不管不顾地藏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要引爆。
  所以当程序隐晦地透露,人真的被路潜藏在这里后,他几乎立刻就决定要亲自走这一趟,拔掉这颗危险的引信,顺便也敲打敲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
  “日后他要是再纠缠你,你可以跟我说。”路越峤语气平淡地抛出这句话。
  他当然不是什么古道热肠的慈善家。商场沉浮几十年,他信奉的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和风险控制,同情心所剩无几。
  只是……此刻,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路越峤才真正看清了李青慈。车厢内柔和的光线仿佛格外偏爱这张脸,清晰地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轮廓和每一处精致的细节。
  他心中蓦地闪过一丝恍然。难怪那些人,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拢过来。难怪他那个向来冷情冷性的儿子,会像着了魔一样做出软禁这种疯癫举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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