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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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桔梗是我自己挑的——听说它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可现在看来,这份爱不需要回答,也不需要回应,就像花店店主口中的“落日珊瑚”,会随花期从蜜桃色褪成苍白的灰。
  它终究是我一个人的事,就让我带走它吧。
  信写到这里,飞机已经快要落地,原谅我无法在结尾祝福你,我无法想象你的幸福,更无法想象你的幸福里没有我,说我自私也好,狭隘也罢,总归只是一点最后的任性。
  青慈,你说世界是不是很神奇?十几个小时前,我还在日光要融化一切的夏天,可等下了飞机,我就走进了潮湿阴冷的冬。
  不过还好,澳洲的冬季很短,气候温暖。
  只是我想,我心里的雨季,从此刻起,永不再停。
  S
  …
  李青慈松开攥皱的信纸,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站在玄关处,读完了这封信。
  第39章 为什么骗他
  A市某区街心公园的周末午后, 阳光在细密的绿叶间流淌。林荫道旁的长椅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家长,小孩子们则追着彩色泡泡在草坪上奔跑。
  东南角的银杏树下,有位年轻画家支着画架, 给一个端坐的小男孩画像。他左手扶着画板,右手铅笔在素描纸上沙沙游走,时不时停下端详孩子的眉眼。
  两根磨得发亮的铝制拐杖,静静倚在半旧的帆布折叠椅旁,隐晦地昭示着他身体的不便。
  暮色四合,天暗了下来,画家正打算收摊回家,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仿佛被某种直觉击中,他抬眼望去, 发现对面的长椅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明明是初夏的傍晚, 路灯刚亮起青白的光晕,那人却还戴着墨镜和口罩, 捂得严实,似乎有意隐藏面容。见已经被他注意到, 对方站起身, 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画家在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是谁, 也猜到了他的来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心里第一时间涌现的,不是恐慌,而是一种隐隐的兴奋。
  他攥紧了手里的炭笔, 几乎要掐断笔尖。
  落日彻底沉入地平线时,有两人对坐在竹影摇曳的日式料理包厢里,桌上的青瓷茶碗雾气缭绕。
  左边的少年穿着宽大的黑色半袖衬衫, 碎发齐眉,瓷白的脸和墨色发丝界限分明,衣领间银色锁骨链若隐若现。横在桌上的手臂纤细,手腕处的黑色机械表压着突出的腕骨,更显嶙峋。尽管周围环境素净,也难掩其清俊的气质与锋芒。
  对座青年虽然相对逊色,但也算得上相貌出众。略微青色的下巴泛着淡淡胡茬,脖子上戴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看起来有几分成熟稳重。
  这个少年——也就是李青慈,率先开口道,“不打算说点什么?”
  坐在对面的向阮笑了笑,“其实我一直很期待你亲自来找我,喜欢我专门为你找的发箍吗?”
  李青慈眉眼微冷,“所以真的是你。”
  向阮笑意未减,“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先是我无缘无故被退赛,接着是在回家的路上遇袭,虽然我相信你没有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但至少,是你认识的人在帮你。”
  他被几个混混围住的那晚,有经过的路人帮他报了警,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不了了之,他那时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之人身份不一般,所以绝不会是李青慈。
  不过自他腿废了之后,他的父母对于他的爱好和选择也不再多加干涉,如今他每天给人画画赚一点糊口费,倒也乐得清闲。
  见李青慈沉默了,向阮了然道,“看来是有人瞒着你做了这一切。”
  “退赛那天,离开拍摄基地之前,你去了哪?”李青慈没有接话,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向阮皱眉,对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困惑。
  而他的表情和语气,让李青慈瞬间想通了所有事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路潜要替他扔掉那条裤子,也明白了化妆间那天的人是谁,更明白了向阮为何退赛,又为何残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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