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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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是幢老楼,我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窗子和一个很大的柜子。我起身了,从柜子拿出琴坐在窗子上给她开始弹那首歌。我只能说练了那么久,没白练,学这种技能尽头就是装B。
  阳光很好,但是柔柔的不刺激,像琴声,像Z小姐。
  一曲末,我问她好听么,她说好看,我耳朵有点热。
  结果她开始贱贱地笑,接了一句:“?戏。”
  我说周汀你完了。
  我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照着她的脑门上来了一下。她开始反击,但是她太轻了,想把我压翻最终只是半挂在了我身上,我轻轻一抬她就起飞了。我说她才是?,我比起她更像是狒狒。
  Z小姐是燕京人,我去过那个城市两次,一次在开春,一次在秋末。那是一个干燥的北方城市,这是我最深刻的印象,我在那儿经常流鼻血。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座华北平原最北的城市,它是一种高楼墙角仍带着上时纪时代的市井的环境。一环扣着一环,人来人往,往里走往外走,但终究是被一环套牢的。
  这座城市的底色既代表了来世又代表今生。所以它到底是怎样的呢?我不清楚。它像是一名沉稳的老人,厚重却不太有趣。我喜欢的事物都有一个特性,他们是鲜活的,包括Z小姐。
  我和Z小姐认识的第三个月的第十三日,她送了我一束紫色的雏菊。
  那天她突然走向了市场五彩斑斓的人流之中,片刻后又从人流之中带回了一抹淡淡的紫色。然后她双手将花捧上,迎到了我的面前。
  这引的我们同行的成员尖叫拍手,也引得我打了个喷嚏,我有轻微的花粉过敏。
  我跟他说我有花粉过敏的时候,她的反应很好玩,她慌乱地找纸巾,我的过敏吓得她连连打转,不知所措。
  我问她为什么会送我小雏菊呢,她说:“它花语的意思是促进感情,庆贺我们的友谊?。”
  “那我要送你什么呢,Z小姐?”我其实是带着玩味的心态问出这个问题的。
  “我送你三个愿望吧。”我接过了那束花,尽管她又被Z小姐夺了回去。
  我还是把它拿了回来,尽管我的鼻子在抗议。
  我把它放到了Z小姐的宿舍,我说我想它了就可以去看它。
  Z小姐是轻巧的,我所指她所有的方面,从言语到步态,从神情到气味。
  这与她生长在那片土地或许有莫大的关系。
  你说在枯草滩被埋葬的海鸥能像凤凰福克斯一般在灰烬重生吗?在每一片枯寂中焕发生机?
  答案是可以的。
  生命力是一种矛盾的现象,我对此的解释是面对消极却仍保持积极,是接受黑暗而仍然追逐光亮。
  当一个人具备接受和容纳这种矛盾性的时候,才能被称为是有鲜活生命力的,就像是雏菊。一个矛盾的现象,厚重的土地生长出小小的花,同样养育灵魂轻巧的人。
  再后来,Z小姐就这么假装轻轻地跑进我的土地,踢了我两脚,拉着我,出逃了。
  原来我的日子也有我爱和爱我的旺盛的生命力,那暴烈的生于阳光下的野雏菊。
  鲜活的生命力的吸收力是致命的,尤其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
  生长,生活,生命,生机,生死
  都隐藏在同人一样矛盾的感情下。
  情绪翻湧,不是海啸,是我的生命在涨潮,这同样很危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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