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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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之下,血色流淌,姚震的身躯是血海中矗立的高山,任是惊涛骇浪都无法撼动,安稳如一。
  余晖将她盔甲上的吞肩兽头照得金光闪烁,衬得她整个人神采奕奕,飞扬豪迈,她放声大笑,无惧无畏。
  “我从未想过能有归途,若是要死,那我当含血笑一场!”
  自扛起军旗的那一刻起,姚震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有人劝她降于陈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人劝她出逃北上,前往长安陈情,洗清冤屈。
  可她都没有,她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她愿意螳臂当车,以微薄之力留守庐州。
  只是因为她听过离乱之中,家破人亡的撕心裂肺;她见过反抗之下,不顾一切的蚍蜉撼树……
  她曾与小童殷切的眼四目相对,她曾抹平投奔而来的老妇那浑浊的热泪……
  马嘶风鸣之中,姚震对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敌人,对着那夏虫不可以语冰的何守忠大喊。
  “我为的,从来都不是王朝一世的尊荣,我守的,是我目之所及的人间太平——”
  “你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当然不会懂!”
  “你懂个屁!”
  若是没有人在豺狼当道的乱世逆浪里做中流砥柱,那我来做!
  若是没有人在宫阙倾倒的颠覆之中撑起一方天地,那我来撑!
  “何懂屁,来啊——”
  声断行云,枪横疆场,她一腔孤勇,一身顽抗。
  夕阳血染,南湖水畔,猛虎搏群狼——
  第84章 并辔笑天涯
  风惊月昼夜飞驰前往庐州,可马蹄再快,也追不上瞬息万变的战势,待她人到庐州时,沐浴在正午烈日中的庐州城池已是戒备森严,不明就里的她悄悄潜入城中探听消息,多方打探后才得到一个模糊的军情:姚震已经率领骑兵离城而去。
  从城外的马蹄印记中可以推测出姚震率着人马北上,风惊月抬头望着烈日,灼目日光反而照得她心里升起了一丝寒意。
  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军极其容易被对方窥测到,如果姚震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然会在夜间行军,这么说来,她已经离城多时了,而白日难以埋伏,只怕她们早已经在日出之前就打了起来,自己还是来晚了。
  越是北上,风中的腥气就越浓烈,马背上的人也逐渐焦急了起来,突然有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是……”吕婵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太远了,她仔细分辨后道,“是个逃兵!”
  那人盔甲残破,浑身血污,脸上尽是惊惧之色,他大口地喘着气,两腿机械地向前奔跑着,还不时回望身后,怕极了那并不存在的追兵。
  他看到策马而来的风惊月时,如同惊弓之鸟,急急地在道旁找掩护,可惜这都是徒劳无功之举,他的踪迹早已经被来人锁定。
  风惊月策马上前,居高临下,抽出了孤鸾,直指下方,冷冷地问:“战场在哪里?战况如何?不说,我就将你的手指一节一节切掉。”
  那人见她目露凶光,恍如恶煞,手中锋芒灼眼,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只得老老实实回答了问题,而后拱起了手哀求:“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侠放我一条生路!”
  风惊月见他的求饶丑态,心中厌恶至极,冷着眼看他道:“你若不是庐州的兵,我要杀你,因为你助纣为虐。你若是庐州的兵,我更要杀你。如你所言,姚震带着两千人在战场拼杀,而你却丢盔弃甲,你这样的人不配再活着。”
  手起刀落,就当他死在战场上了吧。
  风惊月一刻也不停留,策马向仍在厮杀的战场奔去。
  而吕婵却担忧起来:“此人往庐州方向回逃,极有可能是庐州兵将,逃兵的出现要么意味着主帅治军不严,要么意味着局势过于不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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