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3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震惊之下,甚至都来不及感受到疼,等真的意识到这件事已经发生,脸上已然开始发麻发涨。
  她记得自己被这一巴掌的力道推得后仰,记得后退的时候头撞到了墙上,又是一声闷响。
  她记得自己是怎样害怕又茫然地顺着墙蹲下去,鼻子变得不通气,血像自来水一样淌下来。
  时至今日,竹听眠还能时常复制当时的恐惧与悲伤,偶尔想起来,又要难过得躲起来自己哭一场。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那一天她为什么要打我,”竹听眠说,“其它事情也一样,除了原因,所有的记忆都很清晰。”
  哪怕她改名换姓,哪怕她今年已经二十七。
  竹听眠还是像在七岁时那样,因为有过那样的七岁,所以何时何地,只要回忆尚在,她还会挨一耳光。
  太多这样的情况。
  稍加回忆那段童年,时间都显得残疾,遑论记忆。
  说到这里,竹听眠已经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恨我,我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能爱我,我真的拿她没办法。”
  多年未联系,竹听眠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居然还是那样恶毒地威胁。
  可是妈妈,我受伤了你知道吗?我右手伤了,我再也不能弹琴。
  你知道吗?
  你可以爱我吗?
  竹听眠是想要问这句话的,可是又没能问出口,像是喉咙口生出了一万只蛮不讲理的手,捏住了她所有的发声途径。
  “我觉得,你是生病了,你应该去看医生。”
  最终,她说了这句话。
  可她没想到噩耗会来得那样快,一个这样霸道了那么多年的人,这样的母亲,因为觉得女儿让她去精神病院而感到羞辱,所以干脆自我结束。
  竹听眠也感到了侮辱。
  好像一切的一切,这个人身为母亲给出的所有伤害,她女儿数次差点活不下去,都不抵她的面子来得重要。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