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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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真的,这片红就是由血淋淋的残躯然出来的,真实的红。
  她是谁?为何身上流出这么多血?
  薛昌平刚刚提到了薛知好的名字,又让说让自己瞧瞧她。
  莫非……
  姜岁欢踉踉跄跄地起身,朝汪血泊走去。
  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避开那些刺目的红。
  视线刚上移了几许,就见得那女子乌黑的墨发上,插着一根被喷溅血沫染上了几抹艳红印渍的蝶纹银簪。
  内心最后一丝侥幸幻灭。
  她几乎是扑倒在地的。
  “四小姐?”
  “四小姐,醒醒,是我啊。”
  薛知好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将她整个衣袍都染透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这么瘦小的一个人,明明只有腹部是隆起的。
  可这样单薄的她,为什么能流出这么多血水来?
  姜岁欢轻晃了她两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伸手去捂薛知好颈间皮肉翻卷处的伤口,以为自己能将那血流堵住,但指尖只触摸到一片冰凉的粘稠湿意。
  血不该是温热的吗?
  五脏六腑若被一只大掌紧紧攫住,原本想对薛知好诉吐的话,全被卡回了喉咙。
  姜岁欢转向薛昌平,如疯了般朝着他坐的那处磕起了头。
  额头与石砖相撞,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响。
  她磕的很重,很用力,连脑门上破皮洇红了都浑然不觉。
  “国公爷……国公爷求求你救救她,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腹中尚有个未出生的婴孩,求求你救救她们母子。”
  薛昌平鼻间一嗤,悠悠然地回了她一句:“来不及了。”
  “她去了有一段时候了。一尸两命,母子俱陨。你合该给她磕两个头的。”
  语中皆是对一条鲜活性命逝去的不屑与轻慢。
  仿若死在这儿的不是他的身生骨血,甚至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路边的一只野狸,一根野草。
  见姜岁欢这般奴颜婢膝,那老登哂笑一声,讥讽道,“也是无妨。待我送你下去见她,你有的是跪在她面前忏悔的机会。”
  姜岁欢低下去的头颅,因着薛昌平那两句毫无人性的讥言骤然顿住。
  恍若一盆冰水从头顶泼下,她终于在彻骨的寒凉中清醒了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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