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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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性情真率,是好事。”贾想讪讪道。
  咎语山忍下喉间的痒意,口吻不见好:“你出去,我要与他商量些事情。”
  咎言海却不依:“你与祭司大人说些什么事?难道我无权知晓吗?”
  她细细打量着咎语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怒从中来,眼泪却不争气地掉落。
  “你还不曾与我说,好好的待在家,怎么会发生这种糟天灾的荒谬事儿!”
  咎言海越说越生气,她怒气蓬勃的模样与咎语山相似了个十成十,贾想终于从表面上看出二人血脉连接的部分,不禁打了个寒颤。
  咎语山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脖子,晃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咎言海,她伤得太重,这许久不曾感受到的熟悉叫她伤口越发剧痛,霎时脸又白了三分。
  她没办法,只能疯狂地朝着贾想使眼色。
  贾想自然好奇咎语山想与他沟通些什么,外人在场确实不方便,但他乐得其见咎语山吃瘪,还想着把这一趣事分享给萧敖,然而眼下咎语山的生命力肉眼可见的消逝,贾想不得不挺直腰板。
  “小海,你去外边看看云雀如何?我为山……小山,看看伤势。”
  这一番劝言安抚住了咎言海,可见祭司在西沙人眼中的地位超然。
  见状,咎语山摁下喉间的铁涩气,堪称是温和地朝咎言海道:“姐姐,你是神侍。”
  本还在犹豫的咎言海听了这话,终于沉下心,深深叹了一口气:“遵命,祭司大人。”
  她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耳室,门敞开时还能隐约听见萧敖与白医师的谈话声。
  狭窄逼仄的耳室内只剩下贾想与咎语山二人,咎语山的呼吸声格外沉重,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恐怕是命不久矣,但她的神情并不见担忧 ,反而是如释重负。
  沉默稍许,咎语山闭上眼,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我与你说过,祝千龄是假的。”咎语山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知是力竭还是态度。
  贾想找了一张椅子,石头做的,很沉,他没搬动,只能坐在榻上,幸得听清了咎语山虚弱的话语。
  “你还记得我们初入此地时,在沙地中看到的月衣吗?”咎语山歪了歪头,“月衣里头,裹着的不是人,是刻着历代祭司的神像们。”
  贾想手指蜷缩,他迅速找到矛盾点:“那我与祝千龄又该如何说明?”
  咎语山轻笑了一下,嘴角渗出几点血迹,她费劲地用袖袍擦去。
  “所以说,祝千龄是假的,”咎语山深吸一口气,对上贾想质疑的眸光,“我知道我对你们隐瞒了许多,但而今西沙封印已然崩溃,我再隐瞒下去,就补救不了,这与我而言没有好处。”
  “我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守住西沙封印,你什么都可以不信我,这一点你总要相信。”
  确实,无论是八年前的南海一事,还是而今西沙封印,或是前不久的东岛动荡,咎语山对与魔窟相关的一切事物都万分嫌恶,似是经历过由魔窟引起的灾厄一般。
  这才是最教人疑惑的地方。
  封印魔窟一事已是千百年前的事宜,莫要说新一代,连祝踏歌闻人曲他们这一辈人,对魔窟的了解都是片面的,要说对其怀有多深刻的仇恨,大抵是没有的。
  故而咎语山这般态度,才引人深思。
  贾想福至心灵——难不成,此诡境能够追溯到咎语山对魔窟深恶痛绝的过往?
  “我与你说过,西沙夜里就会重现魔窟未被封印前的景象与人事,”咎语山抿唇,“其实,在二十二年前,西沙并不是这样的。”
  二十二年前?贾想心下一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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