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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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心似落上无数钢针,扎的他红了眼眶,看着哥儿手中抢到的纸钱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认识这哥儿,这哥儿却不识得他。
  不,是认识的,宁安县现如今无人不认识耿耀,只是他不知道耿耀认识他。
  他和夫君李柱子就在城门处支了个面摊,耿耀还未来吃过。
  耿耀吃过,彦遥抱着他牌位成婚那日,他骑马归城那日,吃过这哥儿的三碗面,很好吃,他那夫君叫李大柱,夸他夫郎煮的面很好吃。
  那时的他们因闲话生了气,他夫君李大柱问:若是我死了,你是否愿意养大孩子,抱着我的牌位过活。
  他嫌弃夫君不讲理...惹的李大柱伤了心。
  耿耀还记得那日,李大柱嚷嚷着不干了不干了,要花钱进戏楼听戏,奢侈一把。
  那日的阳光正好,天空一道绚烂彩云,他夫郎在后面喊着:回来拿钱啊!
  听戏不拿钱旁人怎会让你进去。
  一切如过眼云烟,却深深烙印在心口最疼的位置。
  那哥儿道了谢,牵着孩子离去,只是因为身怀有孕,故而走的慢了许多。
  无人的巷子里,耿耀的脸埋在彦遥颈窝,发出痛苦呜咽,犹如掉入陷阱的困兽,身受重伤,脚缠锁链,不知何处是方向。
  彦遥不知为何,从这哭声里听到了许多,除了已经过去的噩梦,还有些别的,别的...耿耀现在还不愿意说,彦遥也猜不透的事情。
  耿耀抱着他的胳膊尤其用力,不知在想什么,甚至是在轻颤着。
  柳树会发芽,河水泥沙会下沉,宁安县沉闷依旧,却也在一日日恢复生机。
  有句话很没道理,世人却都知道。
  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
  如何向前看,把自己剥皮抽筋,生生刮下来一层肉,满身鲜血的往前走,等那看不见悲伤的日光,看不见凄苦的清风把血吹干了,也就在旁人眼中走出来了。
  可无人知道,这人筋骨已丢,原应该鲜花盛开的地方常年下着冰雪,刮着刺骨的冷风。
  纪县令原应当调回国都,但现在的宁安县事务繁多,纪县令对宁安县熟悉,朝廷留他在此处,他自己也愿意在此处,故而还未走。
  得知封洛城知府赵宗维先一步写了奏折,给自己揽了个调度得当的功劳,纪县令把自己关在房间骂了他十八辈祖宗。
  赵宗维得了封赏,宁安县却迟迟不见动静,纪县令在书房来回打转,最后叫来了耿耀。
  耿耀大步而来,纪县令正在颓废哀叹。
  纪县令示意他坐下,道:“王千总...”说起他,两人心下都有些难过,但纪县令还是怒骂道:“他个蠢货...”
  说着还给自己顺了顺胸口,明显是气的快要背过气去。
  第57章
  耿耀:“怎么?”
  纪县令:“你未回之前, 百姓皆跑,他想跑又不敢跑,就往府城去了封文书, 问自己能不能跑路。”
  耿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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