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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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鱼嘀咕:“你怎么问什么答什么,这么好心……”
  “因为好久好久都没东西和我说话了。”秋旻长叹一声,有些委屈,“我好无聊啊。”
  有鱼盯着他,无视这副类人感十足的低落模样,问:“那你呢?”
  “我?”秋旻表情未变,冲他眨眼睛,笑着说,“我是区域官啊。”
  “区域官……”有鱼扬扬眉,“那我呢,我又是什么?也算是外乡人么?”
  “不,”秋旻上下打量他,撇嘴,“你是穷困潦倒的打工仔。”
  有鱼:“……”
  他们走走停停,主街很安静,在阳光里呈现出一种朦胧且柔和的质感,全然没有之前的血腥状况。
  这里暂时没有起雾,但有鱼无法看清所有的细节,他与环境之间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毛玻璃,或者是轨道车上还没擦干净的窗户。
  而且在他眼里时而陈旧,时而又崭新不已。
  特别是那处秋旻同他提过的歌舞厅,他随意一瞥,恍惚看见此地最为鼎盛繁华的时代,透过金色的旋转门,得窥里头轻歌曼舞香鬓俪影,再一眨眼,却只剩个旧扑扑的茶楼。
  有鱼停下步子:“我刚才看见了歌舞厅和十字路口。”
  秋旻只是说:“你眼花了,这里经常这样,地标物很不稳定。”
  有鱼没有回头,他以消失的歌舞厅为轴,略微左转,指着前面说:“这里真的没有别的路么?”
  秋旻:“你哪里来的错觉?”
  有鱼:“比如鬼打墙。”
  毕竟他们走了很久,体感时间近乎两个钟头。
  有鱼指着的地方是一间白事铺子,门板和窗纸大半被砍破了、但阳光照不进去,门槛之内漆黑一片。
  他看看日头,虽然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拍板说:“进去看看。”
  秋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在有鱼推门踏进去时,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口气,又在有鱼身形快要被黑暗彻底吞没时,提步跟了上去。
  那盏手提风灯总算派上用场,毕竟有鱼一直没找到其他照明工具,屋内又看不见外头的阳光。
  他们在铺子里转了一圈,纸人纸马、金银元宝、花圈香烛,还有两副棺材,除此之外,还在棺材后头找着另一扇半人高的小门。
  “这里还有一条路……”门板牙酸似的响了一阵,被有鱼费力推开了,他矮身钻出去,站在檐下榕树旁,见着天色有些发愣,“天……黑了?”
  “先回来。”秋旻在后面说。
  有鱼转身之际却听见那棵榕树后有些动静,他转眼见着什么,甩腕将指间捏着的钱三角飞过去,把那片外露的衣角裁钉去地上,喝道:“谁!”
  剩下的衣料抖啊抖,片刻,树后走出来个哆哆嗦嗦的青年。
  有鱼提高风灯,难以置信道:“太太?”
  听见呵斥声跟出来的秋旻因为这个称呼,眯了一下眼睛。
  “鱼仔?鱼仔!”方恕生的眼镜不在了,艰难辨认出有鱼后十分欣喜,却不知怎地只提了一步又停住了,他视线往有鱼身旁一滑,惊恐而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以方言小声又飞快地说,尾音有些打颤,“鱼仔鱼仔,你知不知道身边是个什么玩意儿,快点过来。”
  秋旻没有说话,可能没听懂,他钻出来后安安静静立在一旁,像道影子,又像是没有知觉的点睛纸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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