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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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胃里难受,像个醉酒佬一般摇摇晃晃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家的方向走,嘴上念叨着“化毛膏化毛膏铲屎的也要吃化毛膏……”随手把那两颗锞子捏扁,又撕碎利是封,再一起团吧团吧,扬手丢去路过的垃圾桶里。
  铁皮桶内传来咯哒咯哒几声轻响,总之不是纸皮能弄出的动静。
  有鱼也没注意,闷头转进小区,走过一段路,再扎进黢黑的9号门洞里,结果于楼梯口踢着个真醉鬼,双脚拌蒜之际正踩中呕吐物红心。
  这一带多是老破小,安保系统差劲,邻居良莠不齐,租金偏高,水电气供保不稳定,唯一的好处大概是离影视城近。
  是的,有鱼是个因种种原因休学至此仍未毕业的暗星。
  出道七年,不说经历过大风大浪,也算看透了人性本凉。
  凭借着不会来事儿的性格,能动手绝不开口的脾性,以及过于精贵不得不定期跑医院的身体,接连辜负了那副酷帅的好皮囊,归来仍是小透明。
  更致命的是,他做不了表情。
  不管是大表情还是微表情,都做不了。
  老中医说他是正气不足,寒邪入体,外化于身遂有点面瘫的毛病。
  百因归结下,恶性循环里,他总演尸体。
  为支持他摇摇欲坠的追光之路,家里托关系兜兜转转找来个道上老人给他看看水碗。
  也不知那白胡子是真的半桶水,还是有鱼是假的有点子恶煞拘在命盘里,总之那老头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名堂,临走时只干巴巴叮嘱他道:“非要演那躺板子的人也不是不行,但是每次到手的挂红得当天用掉,不得过夜。”
  有鱼最开始以为,这个“过夜”指的是他所在时区的固定夜区间,后来发现,仅仅局限于他自身的个体时间。
  即,不得“入睡”。
  他以往多有注意,这次也不知怎么睡死过去,还做了个没头没尾的噩梦,思来想去,只有归咎于那车载新闻主持的声音太过催眠,好好一个都市异闻都能讲出ASMR的效果。
  不过噩梦这种东西在年轻人群体里“蔚然成风”,社会压力激增之下,该症状一度被归为一种新型社会病。
  毫不夸张地说,近几年各大医院中医科、神经内科和精神心理科所接病患,首次达到了高度统一。
  有鱼碾过鞋底秽物,理好上衣褶皱,又抓了抓头发,准备以不那么浓烈的死气迎接他的可爱猫猫。
  电子锁刚打开,原本竖着尾巴的哈基米直接哈着气退出了残影。
  “怎么了,苔苔,”他按开壁灯,蹲身换鞋,“是爸爸回来了呀。”
  海苔像个招摇的蒲公英,踮起肉垫蹿没了影。
  它不爱搭理人时常常躲进犄角旮瘩里装新型猫球,刨都刨不出来。
  有鱼没辙也没什么精力,遂径自添过食水,换好猫砂,草草洗刷完自己,再一头栽进床里。
  他心有余悸,不敢睡死过去,只好每间隔半小时就定个闹铃折磨自己。
  如此折腾过大半宿,醒后这人不出意外,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奔赴片场,还被化妆师夸赞道:“你这个脸色演死人正好诶。”
  可见化妆师也是个棒槌。
  大抵这剧组都是些没背景的糊咖,所以相处气氛较为融洽。
  但他们拍的题材不那么洽,是杂糅了民国、武侠、灵异元素的小成本九流扑剧。
  剧里为镇场子,给女主加了个高武高灵的设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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