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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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才想起来,晚了。”
  还是, 漫不经心地说——
  “那又如何, 我早就不在乎了。”
  怎样才能把这么多年的情绪掩盖得最彻底,看起来从容不迫呢?
  但也许是宫忱一直没想起来的缘故, 徐赐安一直都……不是那么从容。
  以至于在徐家家宴重逢时, 在紫骨天偶遇时,面对宫忱陌生的眼神,他总是忍不住生气。
  其实不该生气的。
  他与宫忱最初的相识,只占了他二十一年的岁月中微不足道的两天。
  他不该记得这么久的。
  可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呢?
  为什么要故意摔裂玉佩,为什么去了寻花大典, 为什么……
  就这么想让宫忱想起来吗?就非得让宫忱在他面前忏悔吗?
  宫忱想起来了,又怎样?
  他就不生气了吗?
  他就……不难过了吗?
  啊。
  徐赐安恍惚了片刻。
  原来是这样。
  一直以来,让他耿耿于怀夜里时而辗转难眠的情绪, 不是愤怒……
  而是难过啊。
  起初只是一点点失望,就像破了点皮,不疼。
  后来每遇见宫忱一次, 又忍不住期待,然后继续失望, 伤口逐渐加深,经年累月的,竟也不觉得疼。
  一直到现在,记忆里的宫忱站在自己面前, 像从前一样叫自己哥哥时,徐赐安才恍然察觉心脏有块地方已经溃烂。
  真疼。
  但这怎么能怪宫忱呢?
  宫忱那天遭受的痛苦已经是他的千百倍,他为什么还要雪上加霜呢?
  宫忱为什么, 必须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向自己低头呢?
  “不是你的错,不怪你的。”徐赐安往前伸手,似乎是想安抚一下宫忱,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虚伪了。
  不就是他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吗?
  这么多年来,是他揪着过去不放,不放过他自己,也不放过宫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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