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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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马文才一直觉得很忧伤,为好几件事心烦。
  首先,本来可以很浪漫的月下私会,却因为一场意外而变成了悲剧,导致他现在每次看到祝妹妹,就忍不住有夹腿的冲动。他因此迁怒于梁山伯,心想要不是这小子出来横插一杠,兴许就不会出这种事。所以好几天没跟他说话,也不再接受梁山伯物质上的馈赠,转而开始向桓玄蹭吃蹭喝。
  其次,因为祝小英酒后失言,他开始惴惴不安,怀疑她已经知道了他和梁山伯互换身份的事情,因而每次面对祝妹妹都无法像以往那样坦然。
  再次,因为祝小英这几天也一直担心马文才知晓自己的身份秘密,估摸着自己在这里呆不太久了,便索性开始加倍努力地去顾老师那里套近乎,想抓紧时间在被撵出去以前套中一只金龟婿,因此与马文才等人疏远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这让马文才尤为失落。
  最后,就要属那场变装晚宴留下的恶果了。因为他那爆人眼球的一场牡丹美人舞,书院里几乎除了梁山伯,祝小英,桓玄以外的所有人都叫他“红牡丹”。一些没下限的世家公子们,仗着这个“梁山伯”出身贫寒,肆无忌惮地对他大加调戏,动手动脚。又因为他与桓玄最后的那一场吻戏,人们对本来就与南郡公关系不寻常的穷书生更是妄加评论。
  于是马文才就像一个无线电波接收器,每天被各种各样的暧昧电流轰炸。
  “红牡丹,怎么,今天不用去伺候南郡公了?”
  “红牡丹,今晚陪公子们喝点酒怎么样,跳一支舞五百钱!”
  “呦,红牡丹,今天还有吃饭的银钱了吗?脱下衣服再让我们看看你背后那朵花,今年的膳食费我们包了怎么样!”
  刚刚下课,学生们都从学堂出来,三五个纨绔立刻将落单的马文才截住,团团围在当中,对其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恃强凌弱,一向都是那些品质恶劣的权贵们最心爱的保留节目。
  这事要是发生在其他寒门子弟身上,一定早就发火了。这些被娇生惯养的渣滓们最喜欢看那些自视清高的小门小户一副悲愤隐忍的样子,乐此不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既没钱又没势的家伙面对众人的侮辱,却没有丝毫懊恼,只是无所谓地一边打哈欠一边摆手,说:“不行不行,这几天身子骨虚,不接客不接客。”
  众纨绔:“……”
  这人还真是没脸皮啊,难怪能毫无压力地抱人家大腿,硬挤进东苑去。
  马文才继续没精打采地走,迎面却遇上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曾经的室友殷仲堪,另一个是位面色不善,身材略微高壮,神情却明显傲慢的书生,以前没见过他。
  殷仲堪主动与马文才打招呼,语气
  仍是那样彬彬有礼,就像对所有人那样,并不因为他在书生中备受嘲讽而有所区别:“山伯,这是要去吃饭?”
  马文才打量了一下殷仲堪身边的人,笑道:“是啊,仲堪兄,又有新朋友来了?”
  殷仲堪点头:“嗯,这位兄台是杨佺期,昨天才来的。”说完又向杨佺期介绍马文才:“佺期,这位是梁山伯。”
  马文才听了对方名字微微一挑眉,但还是很客气地拱了拱手:“杨兄。”
  杨佺期瞥了马文才一眼,冷哼一声。
  马文才也不介意,仍愉悦地勾着嘴角,背着手优哉游哉看着一片落叶缓缓自空中飘过。
  杨佺期忍不住抽嘴角,半晌才挤出一句:“早就听说兄台大名,这‘杨兄’二字还真不敢当!”
  马文才和颜悦色:“哦,那叫你贤弟可好?”
  杨佺期不屑地瞥了不远处那几个纨绔一眼:“哼,杨某不敢与无骨气的下作之人称兄道弟。”
  殷仲堪见杨佺期话语直白不给人留半分颜面,忙打岔道:“同窗之间的玩笑罢了,大家不必当真。杨兄可莫小瞧了山伯,他的过目不忘之才可是闻名书院,连一向严苛的许夫子也视他为得意门生……”
  “哼,这样卑贱的出身,纵然满腹经纶又有何用?还不及巴结好高门贵族来得实惠。”
  马文才不紧不慢地摇着纸扇,淡淡道:“哦?那依杨公子高见,何为卑贱?何为高贵呢?”
  杨佺期负手而立,神情傲然:“官拜三公,数代传承,钟鸣鼎食之家的子弟自是与生俱来的贵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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