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第14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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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晏收拾笔墨纸砚的手停顿了下。
  安望舒是遭人毒害,病故,自不必说。
  那人声音压得极低,低得近乎带上一丝颤:“为何是为阿羽?”
  “她应该才算是我救的第一个病人。”
  戚白商想起晨间梦里,大雪素裹,冰天雪地。
  “可惜那时我还不认识老师,不曾学医术,没能救下她的姨母。”
  戚白商叹出很轻又很长的叹息:“这个世道太残酷,好像弱者就不配活着。身不由己是错,无能为力也是错,恃强者自当凌弱……阿羽在遇见我之前,受尽苛待。我常常想我若是早点遇到她就好了。”
  记忆深处快要模糊了的那一幕也清晰起来,在那个破败的草屋里,阿羽满身被凌虐的新旧伤痕,却抱着那具已经凉透了的身体哭得绝望无声。
  那应当是她尚年幼的岁月里,第一次对生死认识得那般深刻,被那个比她大三岁的孩子无声的恸哭攥得难以呼吸。
  戚白商轻眨眼,回过神来,未曾注意站在身前那人的眼神。
  她轻声道:“所以我从医的念头很简单,只是想要天下多几人看得起病,抓得起药,生机绝尽时,能逢一分活路。”
  “想像阿羽一样的孩子,不会再痛失至亲、自恨自艾。”
  “…………”
  身边寂静漫长,戚白商回神,似听得压抑又深沉的气息。
  她不解,刚要仰头。
  只是下一刻便被那人骤然抱起,以狐裘藏入怀里。
  几声茫然的“姑娘”被甩在身后。
  戚白商还未醒神,人已经被带出了帐篷,径直抱入一旁候着的马车中。
  眼前昏昧又遮下一重。
  被压在马车软垫内的刹那,戚白商终于反应过来,她将身前的裘衣扯下,有些恼羞成怒地睖向昏暗里伏在她上方的人。
  “谢清晏,你又发什么——呜!”
  黑暗里,有人咬了她一口,在手上。
  那人压抑的低低喘息在寂静的昏昧里也再无法掩饰,克制到像是濒死的兽,呼吸间都浸着仿佛要吞吃掉她的恶欲。
  “救救我吧,夭夭……”
  谢清晏像溺水的鬼,以近乎渴求的姿态,从她膝前攀上。
  虔诚的祈语却伴着亵渎的欲求,他修长指骨不容挣扎地覆扣着她的腰身,吻上来的冰凉的唇犹如疯戾,从她唇瓣间拼命汲着她柔软的舌尖。
  原来她是为他而济世从医,可他却无法克制只想拉她入地狱。
  极致的痛苦与愉悦折磨着谢清晏,将他的理智一丝丝磨尽。
  他在负罪感里沉沦,放任自己堕底。
  “夭夭,再施舍一点你的善心,救救我,好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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