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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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对,我哥是个疯的。”陆迟风抬起头,颇骄傲地表示, “但就算是疯,也得是他有底气才行啊。你看让你陆淮疯,你就不行。”
  陆淮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 看陆迟风半晌然后把手撒了:“爱谁谁吧,你和我小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爷走了,懒得管你们这摊子烂事儿,替我和大伯公说一声,明儿我再过来陪他老人家。”陆淮吹了个口哨,一个人走进夜色里。
  陆迟风望着那背影嘿嘿的笑。
  他继续和温言讲自己小时候在英国的琐事。
  一路讲到他读完大学回国。
  温言一直好脾气地听着。
  她没想到陆迟风竟然是个话痨,真真是和陆知序截然不同的性子。
  很难想象这样两个人竟会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陆迟风更像她印象中受尽宠爱长大的富家公子一些,赤诚,天真,没城府,全身上下都是金银玉石娇养出来的痕迹。
  尽管陆迟风说他也吃过很多苦,臂如在京市住了三个月的地下室,吃了三个月的快餐,三个月没见阳光快给他身上都憋出青苔了,比在英国还难熬诸如此类的。
  温言笑着问:“难熬么?至少不像英国那么多雨吧。”
  她在英国那些年,倒是时常想念京市的干燥,京市偶有的黄沙,和京市一切从前被她唾骂过的细枝末节。
  她和陆迟风都在英国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人和人的悲喜从来都是不相通的。
  陆迟风说起京市这些苦头时,眼睛亮晶晶,像温衡玩到喜欢的乐高时的表情。
  温言觉得这只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少爷一种新奇体验,实在算不上吃苦。
  倒是陆知序,竟能在这样的家境下,无师自通长成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这一点,更让温言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嫂子。”陆迟风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突然提高声量喊得认真。
  温言回过神来看向他:“嗯?怎么了。”
  “你千万别怪我爸今天没来。”
  温言讶异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抬首去看陆迟风的眼睛,那双和陆知序几分相像,却显然更温和的眼睛里,此刻澄澈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却原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言转头看月影隔窗纱,笑了笑,轻声说:“这是哪里的话,难道不是你哥只叫了你们几个小辈与陆老来?”
  陆迟风摸了摸鼻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嫂子真了解我哥,他是没喊我爸来着。”
  “不过我也挺能理解他的,他恨我爸也应该。”陆迟风怔忪感慨。
  “我爸其实是个画家,他本来就没什么经商的头脑,当初会扔下陆氏也是逼不得已。我母亲离世后,我爸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赘婿,实在撑不动这么大个摊子,所以才会带着我逃去英国的。他做了逃兵,但只带了我,没带我哥。这些年他也对这件事一直心怀愧疚。”
  “就算我哥怨他,也是应该的。我爸心里什么都知道,也觉得没脸见我哥,所以才嘱咐我一定把这个带到了。”
  陆迟风从背包里摸出个匣子来,推到温言面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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