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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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即便想明白了这一切,也还是要找兄长寻仇?”
  席英是被霜栽打动了,可她这三年听了太多故事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一个人都好像情有可原。
  可他们都不无辜,都不值得席英忘却他们做过的事情。
  席英在盛州的时候抽空看完了那本《刑文录》,再多的东西她记不住,可其中有一句话记到了现在。
  “一个人要分两半看,去细数他的恶,去感念他的善,最后将他名为‘一生’的这本书合上。当你再想起他时,能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真正的他。”
  霜栽沉默了一会,直到最后一滴泪落到她的脖颈上,融化了堪堪凝固的血痂。
  “我想再回来看看他。”
  “我没地方可以去了。”
  第167章
  霜栽盯着门外陈京观的方向, 这也是她第一次用那样的目光看着陈京观,她抬头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眼底的泪蓄在眼眶中呼之欲出。
  陈京观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但屋子里寂静无声, 他知道原因。
  “其实从你们进城那天我就一直在看着你们。泯川楼没了, 我亲手放的火, 我烧了我亲手修起来的家。”
  霜栽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席英也是在这时突然意识到,霜栽其实比她还小三个月。
  过去和陈京观相处时,席英总是会被有意无意的偏爱, 她只将一切理解为是陈京观骨子里的善良, 可今日她看到霜栽,突然意识到陈京观作为陈景豫的那十年,也是有妹妹的。
  人不是天生就会照顾人的,除非他曾经做过这一切。
  “那我只问你一句,江阮能走到今日, 你做了多少?”
  席英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不知何时苏清晓从卧房里拿来了金疮药,可他没有主动走过去, 席英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说我只负责泯川楼, 你信吗?”霜栽隔着帕子接过了苏清晓手里药瓶,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算了, 好苍白的一句话。”
  “我信。”
  霜栽的手一颤,席英看到她的嘴角有一道聊胜于无的弧度,霜栽摩挲着手里的药瓶, 打开盖子将粉末毫不犹豫洒到了伤口上。
  没有意料中地喊疼,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霜栽只是又拿帕子按住了伤口,朝苏清晓鞠了一躬道了句“谢谢”。
  “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苏清晓靠近席英问了一句,后来觉得不妥当,就努力组织语言解释道,“我不是对她还有心思,我只是没想到再见面我们会是这样一个场景,我没什么话可以和她说了。”
  “你也曾经是她的哥哥,你对她有恻隐之心该是最合情理的,你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兄长也在外面,你去陪他吧。”
  席英知道陈京观一直在站门口没有离开,她也知道方才的所有话陈京观都听得到。
  席英曾因为陈京观这优柔寡断的性子生过气,可后来她觉得这才是陈京观。
  陈京观但凡心狠一点,席英都活不到现在。
  等苏清晓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席英和霜栽两个人,席英招呼着守在院外的伙计将夏莲的尸首抬出去,叮嘱苏清晓看护好她,她想把夏莲也葬在桃园。
  这期间席英的动作有条不紊,每一个指令都字字铿锵,霜栽就安静地靠在墙角看着她。她最初以为席英不过是陈京观屁颠颠的小跟班,后来席英的名声大了,霜栽也再没机会见她。
  席英做完一切,屋子里的血腥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她关上门的时候看了陈京观一眼,陈京观嘴角勾笑,由着席英将他隔绝在外,可他还是没有动。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了。我知道你当然不可能如你自己所说那般清白,可我见过你的好,也知道你的恶,我心里那杆秤让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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