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陈京观说罢转身向外走去,他路过张冲时恭恭敬敬朝他鞠了一躬,“多谢。”
  “你要如何处置她?”
  陈京观没有回头,张冲却不忍地扭头看了看崇宁。
  自打张冲记事起,他总是能从父亲嘴里听到崇宁的名字,这其中当然褒贬不一,可张芳园跟了崇宁小十年,受了她十年的恩惠,张冲又何尝不是在崇宁的庇佑下活到了现在。
  要说崇宁有何错,或许错在她识人不清,错在她越陷越深,错在她投错了胎,但她对南魏是真心的,这毋庸置疑。
  崇宁这辈子就是运气太差,选的爱人不爱她,选的君主没能力,最后醒悟要靠自己奋力一搏时,却为时已晚。
  “她活不了。”
  陈京观的声音落下在崇明殿的石岩上掷地有声,他听到崇宁发出一声声凄迷的笑,张冲点头应了一句“我知道”,又犹豫着继续问:“可死法,也有不同。”
  从前谋逆者多处以极刑,非若绞杀,便是凌迟。可南魏自温书让撰写《刑文录》后,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套刑罚规则。
  温书让三十岁任刑部尚书,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改了法则,他觉得人之将死,要依其生前种种一并定夺其罪,说白了他还是觉得不能因为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就认定他是坏人。
  不过陈频死后温书让被贬,他那套想法也就随着《刑文录》的销毁灭绝于世。那日萧霖给陈京观的,或许是这南魏最后一本了。
  陈京观眼眸低垂,他似乎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正若即若离地游移在他身上。
  按理说,陈京观应该要亲手杀了崇宁的。
  “赐鸩酒吧。”陈京观顿了顿,“对外就说长公主因思虑过度病逝在盛州,她的罪,让萧祺枫去背。”
  崇宁就这样离开了,她的皇帝梦随着一杯温酒下肚,和她一同葬在了陵寝。
  陈京观这小小的手段,替崇宁隐掉了前半生的苦难,也替她淡化了后半生的疯癫。作为代价,南魏的史书撕去了记载“德丰”的那一页,崇宁到死也没有成为皇帝。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京观选择了比凌迟更让崇宁感觉到痛觉的手段。
  陈京观没有再作停留,他推开崇明殿的大门,一阵微风拂面,连带着将殿内的血腥气冲刷得一干二净。
  长阶下席英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他,陈京观见她望着自己有些发愣,他笑了,席英也笑了。
  “你命真大。”
  苏清晓冲上来抱住陈京观,陈京观听到他的声音略带鼻音。
  “也亏得你们当机立断,当时崇宁本来打算挟持我逼你们退兵的,偏偏你们已经打了进来。”
  “都是席英的决定。”
  苏清晓转身看着席英,陈京观却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同以往的眼神,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不真杀了我给两位助助兴?合着我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们倒是私定终生了?”
  苏清晓作势一巴掌拍到了陈京观肩上,陈京观吃痛地叫了一声,“我活着不容易!我刚和别人鏖战一个时辰,我可受不住你这一巴掌了。”
  “和谁?”
  苏清晓的眼神绕过陈京观,他看到一个面生的少年站在陈京观身后。张冲朝苏清晓欠身问好,陈京观用手在他脸前摆了摆,“不是他,是贺福愿。”
  “贺福愿?他不是投靠了江阮吗?今日的事还与他有关?”
  陈京观没有应答,这些问题他也还没有答案,而他此刻不想再想这些了。
  贺福愿死了,下一步他就要把崇州抢回来,他要亲口告诉温书让,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自己都做了什么。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