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5)
杀死靳云拂足够她吹嘘一辈子。
她冠冕上的金线被丛不芜一根根挑起,在灵山受封的佐证很快就面目全非了。
灵山,是她此生汲汲营营,得到过的最大殊荣。
安问柳四肢俱疲,已经生不起气了:“靳云拂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休想抢走阿覃。我说的慧极必伤,说得就是他!树大招风,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靳氏府主比你厉害吧?”安问柳身上的伤越重,心头就越发兴奋,嘴上说个没停:“他也被我耍的团团转,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他们这样愚笨无知,如何守护一方?”
她随意披上的薄衫染上许多鲜血,安问柳似无所觉,看也不看:“问鹊交给我才对,那些东西,都该是我的。”
丛不芜看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傲慢,“只有我,才能让问鹊如日中天,更上一层楼。只有我,才配陪在阿覃身边,从生到死。”
“满城百姓何其无辜?”
丛不芜停下手,如是问道。
“靳云覃何其无辜?”
丛不芜又问。
安问柳茫然一阵,继而戾气满满地说道:“他们敢不救我,就要付出代价。”
她又将声音高高地扬起来,不知是要说给天上的谁听。
“靳云拂越想守护什么,我就越要毁掉。”
待到发泄完,安问柳的两道目光又锁紧丛不芜,怨恨道:“你,早晚也会给他陪葬的。”
“是吗?”丛不芜的口吻稀松平常。
安问柳气力不支,手心一松,丢了银剑,闭上眼睛不再负隅顽抗。
她太累了。
她早就累了。
可是没人心疼她。
唯一会可怜她的人,她也无颜去见了。
“没有人陪着我,从来没有,我只有阿覃,可连她待我也不是真心,靳氏肯定容不下我,她一定会离开我,让我怎能不恨?”
自始至终,安问柳坚持的只有一件事。
“我不能让她离开我。”
“拆散我和阿覃的人,都不得好死。”
她处心积虑,刿心刳腹,所求唯此而已。
丛不芜颇觉可笑:“人生本就是一场来来往往。你如此执迷不悟,不过是作茧自缚。”
一丛林中夜鸦惊飞四散,远处飘来一盏鬼灯。
“东湖仙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