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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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回答,鼻息混乱不稳。
  烛火摇曳着将熄时,他才坐起来,眼睛盯着地面,难以忽视的长睫垂出一层阴影,两只手比划出一座小山,又抬指指了指南方。
  他来自山之南。
  比划完了,他才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周围。
  从丛不芜开始。
  云竹西掀开灯盏,换了一支新蜡。
  除了双手,男子只露出来了两只眼睛,那双眼倦怠哀郁,将眉间都染上了郁色。
  这样的人,不是历经了大波折,就是在装模作样,鼠婴瞧一眼,火速缩回被子里。
  云竹西着实想不到他会生了这样一双眼,“阁下是何姓名,不知可否告知?”
  修士出门在外,自报家门的往往是大族子弟,其余散修身份生平大多信口胡诌,云竹西这样问一句,只是便以称谓,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男子默然不动。
  云竹西便找出纸笔,递过去。
  在小事小非上,她有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
  男子侧眸扫她一瞬,写道:“斐禁。”
  二字笔走龙蛇,可见傲然风骨。
  墨痕洇透薄薄的一层草纸,明有河看着纸的背面,打消了最后一丝一疑虑。
  这样的笔锋和斐禁的姓氏一样罕见,他没见过。
  云竹西搁下纸笔,为斐禁倒了一杯水,就坐回床边继续缝小衣去了。
  她只是救了一个人,做了该做的事,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斐禁没有给她宁静的心湖带来多少涟漪。
  风声在草庐前呼啸而过,漆黑的夜幕兜起一场雨。
  斐禁单手执杯,无比坦然地扯下罩面黑纱,露出一张面无血色却实在俊挺的脸。
  丛不芜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忽转回来。
  明有河对斐禁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心放宽了,便觉得头昏脑涨,乜乜些些,索性将被子向上一拉,翻回身去。
  “该睡觉了。”
  他的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转瞬想到什么,又微微睁开眼,对丛不芜道:“你也睡吧。”
  丛不芜略微停顿,却说:“我出去走走。”
  她每次说“出去走走”,准是有要事要办。
  明有河便不再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云竹西不懂他们的心照不宣,劝道:“仙长,外头夜风大作,约是要下雨了,不然明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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