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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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搭箭挽弓时,想起苏珏临别时的话。那时他指尖抚过她掌心血泡,说阿越你看,乱世如棋,我们偏要做掀翻棋局的手。
  弓弦震颤,利箭穿透鲜卑旗手的咽喉,大纛轰然倒塌。
  "擂鼓。"
  楚越甩开淌血的袖摆,金丝软甲在火光中流转寒芒。
  鼓声如惊雷炸响,城头骤然竖起无数火把,照得夜空恍如白昼。
  鲜卑骑兵阵型大乱,他们看见绯衣女子立于城楼,长剑所指处箭雨倾盆。
  ……
  霜雪压断枯枝的脆响混着马蹄声迫近城郭。
  苏珏拢了拢鹤氅,指尖抚过焦尾琴第七根弦——那是用玄甲军旧弓弦改的,绷紧时能闻见淡淡的血腥气。
  城垛上插着的玄鸟旗突然猎猎作响,旗面新染的朱砂未干,在暮色里淌下血泪般的痕迹。
  "报——!楚将军不敌鲜卑!"
  斥候滚下马时,肩头还插着半截狼牙箭。
  苏珏斟茶的手稳如磐石,雨前龙井在越窑青瓷里旋出翠涡:"不敌?"
  他吹开浮沫,瞥见茶汤倒影中掠过的寒鸦——三日前放出的信鸽,该到潼关了。
  "大人!"
  斥候的冷汗融化了箭簇上的冰碴。
  城楼下忽起喧哗。
  楚越的白马踏着吊桥铁索跃入城门,马鞍上绑着个血葫芦似的鲜卑千夫长。
  女将军的鱼鳞甲缝隙里卡着碎骨,却仍用枪尖挑起敌将首级:"大人,这厮的狼头刀可配得上你书房那盆罗汉松?"
  “当然配得上。”
  子夜,鲜卑大营的狼粪烟搅碎了月光。
  苏珏站在城楼暗处,看楚越将五百轻骑的铠甲反穿。
  素白衬里映着雪光,远望竟似送葬的缟素。
  "寅时三刻,擂鼓。"
  他将虎符劈作两半,"若见赤鳞甲坠地,便烧了西市酒肆。"
  楚越咬断束发丝绦,青丝扫过苏珏案头的《阴山兵防图》:“这局赌得太大。"
  她忽然轻笑,腕间银铃缠上枪杆,"若那慕容小儿看出城头旗帜是新染的粗麻布……"
  话音未落,东南烽燧腾起三道青烟。
  苏珏推开雕花窗,任寒风卷走案上宣纸:"阿越可闻见肉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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