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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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间又飘起一场雪,将诸侯车马的辙痕尽数掩埋。
  而千里外的嘉峪关残墙上,半面玄鸟旗正裹着冰碴猎猎作响,旗角焦痕恰似新绘的龙纹。
  ……
  新升的朝阳将嘉峪关的断壁染成赭色。
  李元胜的白须凝着冰碴,蟠龙戟扫过之处,血珠在朔风里绽成红梅。
  关墙箭垛上的玄鸟旗早被狼牙箭撕成碎布,此刻猎猎作响的,是绑着十二颗鲜卑头骨的战马缰绳。
  "父帅!西翼弩机卡死了!"
  李书珩的青雀弓弦崩断三根,铁箭贯透两名元夏重骑后,堪堪钉在敌将护心镜上。
  他反手抽出陌刀,刀刃豁口处嵌着的碎骨,正是三日前突厥铁鹞子的腕甲。
  李明月在尸堆上翻滚,玄色大氅被血浸得沉如铁甲。
  而穆羽那边,她咬开火折子,将最后半罐火油泼向云梯。
  时隔多年,这是他们父子四人再次并肩作战,依然那般默契,
  关外三十里,鲜卑大营的狼头鼓震落檐上积雪。
  可频善奇的金帐里摆着沙盘,冀州方位插着支断箭——箭尾缠着楚越的银铃残片。
  "李元胜这老匹夫,"
  他割开奴隶咽喉取血研墨,"竟拿战俘的尸首填护城河。"
  探马忽报东南异动。
  可频善奇的弯刀劈开帐幔,望见夜空里三道赤色烽烟——正是元夏军独有的攻城信号。
  “野利毛寿倒是尽心尽力,难得,难得啊……”
  丑时三刻,嘉峪关瓮城传来裂帛之音。
  李元胜的蟠龙戟卡在城门机关,老将军暴喝一声,竟以肩为轴生生别断三寸厚的门闩。
  突厥重骑的弯刀劈向他后颈时,穆羽从马腹下滑过,断刃捅进敌骑战马的眼窝。
  "接住!"
  李书珩掷来半截铁链,末端拴着韩昭的玄铁面甲。
  李明月凌空抓住,反手抽碎鲜卑盾兵的鼻梁。
  寅时初,风雪骤急。
  李元胜的白甲已成赤铠,每踏一步都溅起血冰渣。
  他忽然望见敌阵中那杆苍狼旗——旗杆顶端悬着的,正是那年和亲突厥的永乐郡主发簪。
  李元胜喉间爆出兽吼,蟠龙戟横扫之处,七名鲜卑狼卫拦腰而断。
  辰时破晓,元夏军的青铜重弩撞开关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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