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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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这玉蝉是学生前岁与父亲南巡时所得。"
  李安甫直起身,锦匣中卧着枚羊脂玉蝉,翅脉纤毫毕现,却在腹节处有道细若发丝的裂璺。
  苏珏呼吸微滞,茶盏在掌心转了三转才搁下。
  七年前,梁州王赐死金殿宫属官的鸩酒,也是装在这样雕着玉蝉纹的琉璃樽里。
  炭盆爆出火星,惊破满室岑寂。
  李安甫指腹抚过玉蝉血沁:"学生知道先生昔年作过一篇《鸣冤疏》,曾以'寒蝉抱雪'自喻。"
  苏珏忽觉喉间发涩,那血沁原是朱砂点染,此刻却似从指缝渗出的陈年旧伤。
  待第二到第二日,暮色漫进窗棂时,苏珏已讲罢《盐铁论》末章。
  李安甫临窗摹字,狼毫在宣纸上拖出铁画银钩,忽道:"先生可知这玉蝉来历?"
  不待苏珏回答,李安甫便恭敬地继续说道,"是北燕的建安帝薨逝那日,从含在口中的玉玲琮上凿下来的。"
  苏珏握笔的手悬在半空,墨汁坠在《周官新义》的批注间,晕开团团乌云。
  他终于看清玉蝉眼部的刻痕——正是北燕王室时独有的暗记。
  暖阁外北风呼啸,卷着残雪扑打窗纸,却盖不过少年世子研磨时磕碰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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