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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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那日在颐华殿中,她耐心从容答他的每一问,可字字句句,哪怕一个眼神,都与他无关。
  他怕看到,她哪怕对待一枝花,一叶蝶,都比对待他更温热。
  却不曾想,也不敢想,这其中,原来还会有其他……的人。
  其他的,一个不曾婚配的,俊美的郎子。
  她还向他笑,那般明媚惹眼的笑容,揽尽满园金晖。
  而那人手中拿着的,是他心心念念,却如何也得不到的,她为他求的佛珠。
  那一刻,他几乎动了杀心。
  萧芫纤密的睫羽轻颤,不再挣扎,也没有抬头,只是将娇唇抿得泛白,轻轻一句:“你让开。”
  李晁呼吸猛然一颤,心上如被无形的利剑刺中。
  她对旁人的温言与此时的对比如同黑白两面,她与另一人对视、微笑,可对他……
  喉头几经哽动,极力压抑着颤抖,“芫儿,便连抬头一眼,都不愿了吗?”
  他就这么让她厌恶,厌恶到了这个地步吗?
  萧芫眼前愈加模糊,鼻尖酸得不成样子。
  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将自己摆得这么低,他身为皇帝的骄傲去哪儿了?
  她不想再那般在意,在意到怎么也跨不过前世的坎儿,可不代表,她就想看到他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呢,都过去近十日了,他怎么反而更……
  这样,还是李晁吗?
  低垂的视线里,他环在她身侧的手用力到快要发颤,刚劲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一片死白。
  可渐渐地,还是松了,粗糙的山石在他掌间留下灰白的划痕。
  让她想起了他为她刻的草书印章,刻刀留下的痕迹,与此时,很像很像。
  手臂有一刹弯到了拥抱的弧度,萧芫闭了下眼,有些受不住,他曾与她相拥一整夜,一整夜,哪怕还有难捱的痛楚,可,又如何不够食髓知味呢?
  她与他相识太久太久,久到几乎占据了彼此一整个生命,回忆里又怎么可能,只有争执与不虞?
  他曾背过不小心受伤的她,曾心软替她挡过姑母的罚,陪她一起跪奉先殿……在除了读书教导以外的事上总是嘴硬心软,一边嫌她骄纵,一边又将她可能喜爱的珍品成山成海地往颐华殿里搬。
  他强硬抱她时,她只想挣脱,可当真松开了,却好似更加难过。
  李晁的手收回身侧,心成了一口枯井,五内空空如也。
  魂灵不断向下坠,再向下,周身酷暑如寒冬。
  他等她走,如在刑架上等着铡刀落下。
  也本该如此,世上不是所有错都可以挽回,也不是挽回了,便一定会被接受。
  趋利避害乃是本能,他令她不愉,让她屡屡挣扎痛苦,她远离他,才是对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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