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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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晏黑着脸,正要抬步出殿,眼角余光一瞥,忽然在榻尾处瞥见一丁点雪白的布料一角。
  榻尾叠放着几床薄被,本是备用的,屋内不是非常冷的话用不上,因此平日里少有人将这处搬开。
  段晏停下脚步,指尖捏住那布料一扯,一根轻而软的布条就被他拽了出来。
  段晏:“……?”
  这又是什么?
  模样像是衣上的系带,但哪有衣带这么宽的?若说是白绫,又短了些。
  布料有些微发皱,不知道宁诩把这玩意儿藏在榻尾做什么。
  段晏掌心里握着这布条,视线扫了两个战战兢兢的侍卫一眼。
  “……”先前那个多话的侍卫又忍不住说:“难不成是……是束胸?”
  段晏:“。”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朕看你是失心疯了,竟成日里胡言乱语,出去!”
  侍卫无辜地离开了,剩下同伴茫然地站在原地。
  段晏抓着这根布条,敛眸又见那个被扔在榻上的扁长软枕,心里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好像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宁诩发生了什么他弄不明白的变化。
  垫腰?缚胸?
  ……什么乱七八糟的。
  段晏觉得心烦,随手将布条揉成一团拿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冰冰暗忖,早知道应该先将那个叫王知治的东西捉住,严刑拷打逼问,才能知晓他擅自对宁诩做过什么。
  青年按捺着涌动的杀心,正要跨出门槛,鼻尖倏然嗅见了一阵很淡的药味。
  段晏脚步一顿。
  后面的侍卫疑惑地看着自家陛下收回了要迈出去的脚,转身在殿内又转了两圈,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小桌上找到了一个药碗。
  碗底凝结着浅浅一层褐色药粉,看样子是宁诩喝完后,随手匆匆放在这里的,而昨夜燕军破城后,宫中的太监宫女纷纷出逃,也就忘了收拾这个地方。
  段晏盯着这个青瓷药碗,好半天后,才缓缓开口:“病了?”
  身后的侍卫闻言,上前一步,低声说:“先前探听的消息中,的确提及昭帝这段时日身体不愉,常在寝殿养病歇息。”
  段晏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写给朕的贺信里,就曾说过‘胃口不佳’。”
  将药碗放回小桌上,青年抬起眼,说:“叫那太医院的御医过来,朕要亲自盘问。”
  *
  宁诩在柴房里卷着旧棉被,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
  柴房里本只放着些木头和稻草,但敛秋是处理内务的一把好手,趁着天还没黑,在这小村落里四处走动,要来了不少各家各户用不上的破衣烂布,又让吕疏月到山脚下捡了树枝回来。
  到了柴房,敛秋把树枝绑好立起,做成简易的架子,又把些旧衣布往上叠放,勉强算是个小屏风了。
  柴房门缝大,夜里冷风四漏,敛秋把旧被褥放在角落,再将这以布和树枝制成的“屏风”挡在前面,就能阻挡大部分吹进来的风了。
  晚膳是腊肉和稀粥,但那腊肉肥腻,宁诩仅闻了一下就忍不住撇开头,只喝了点稀粥,神色愈加疲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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