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3)
祁襄和萧允墨对视不语,一阵沉默后,祁襄冷不丁问:“你的音律学得如何了?可有进益?”
突然被问功课,祁延瞬间紧张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师……师傅正教我胡琴呢,还……还需练习。”
长长的手指在他面前一甩:“那还不练去?明年要考不上太常寺的编制,酒钱减半,你自己看着办。”
祁延大惊失色:“别别别……阿姐,我这就去……这就练去!”
看着祁延仓皇离去的背影,萧允墨笑道:“孩子都这么大了,非要这样吓唬他么?”
“他自己胆小,经不住吓,怪我么?”
遣走了所有下人,萧允墨又道:“这个梁御风,究竟想做什么?”
祁襄无意识搓着指尖,说:“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梁御风的意思,根本就是你那皇帝堂兄的意思,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让圣上如此忌惮,从杜尚书那桩案子起,就频频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萧允墨握住她的手,从手背到指端,轻轻摩挲,试图抚慰她内心的焦躁:“襄儿别担心,我让人去查清楚就是了,皇叔一会儿就到了,他也该知道一些内情。”
萧敬虞在晚膳后到了曾经的怀王府——如今的长思侯府,与他一道来的,还有林策。
一行人聚在若水堂,祁襄见到林策,很有些意外。
“林大人怎么也来了?”
林策面色凝重:“这次皇上动了真格,我有些担忧。 ”
四人围着桌子坐定,炉上的茶咕嘟咕嘟煮着,升起白烟。
祁襄轻叹一声,道:“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圣上为何抓着花间公子不放?”
萧敬虞道:“我在司礼局的眼线打探到的是,梁御风算出花间公子与皇帝命数不合,会动了国本根基。”
祁襄失笑:“哧,一派胡言,他连我是谁都不知晓,生辰八字更不必说,怎就算出我与皇上命数不合了?”
萧敬虞垂眸沉吟:“我也觉得蹊跷,但实在参不透背后真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林策插话道:“我托吏部的朋友,查了梁御风的贴黄履历,只记了他是衡阳人士,曾是荆州白鹭观的主持。”
“衡阳?”祁襄和萧敬虞异口同声。
萧允墨不解:“衡阳怎么了?”
萧敬虞道:“我师父,上一任寻花阁主,也出身衡阳。”
林策问:“难道此事和你们师父有关系?”
祁襄摇摇头:“师父早已仙逝多年,也从未提起过有这一号人物……”
萧敬虞道:“阿襄,恐怕我们得回一趟绮雾山,找找看师父的遗物之中可有什么线索。”
祁襄一歪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师兄那玉牒已经修好了么?竟能抽身出来了?”
萧敬虞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原本已差不多完工了,但杨首辅和皇上为了那殇由太子的名字应当在主谱续于承宣帝之后,还是应当附于末尾未争出一个决断,编修便暂时搁置了。”
祁襄困惑:“殇—由—太子……是葬身火海的那位?”
萧敬虞点点头:“嗯,皇上主张,殇由太子无嗣,按照祖制,理应纳入附录,但杨首辅则说当时太子侧妃腹中已有孩儿,虽未能降生,亦不算无嗣。且我们这一脉本就是以小宗而继大宗,殇由太子生前又极得人心,若将其弃于玉牒之末,反倒叫天下人指摘父皇一脉不念恩义,有失体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