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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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与器,二者本该相合。若是相斥,只会事倍功半,徒劳精神。那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他竟还要这年纪轻轻的小世子来教。
  另一侧张鹤邻还在细问:“这盏灯原本是郎君家传,依您之见,那应当如何催发?”
  宁离答得也快:“最好来个功法柔和些的,将灯油催化……”
  张鹤邻侧目看来:“竟然这样,不知薛统领心中,可有人选?”
  薛定襄目光晦涩,终于颔首。当头棒喝之际,便有人名自然而然浮上心头,此刻不消再忖便已至唇边:“据我所知,奉辰卫中,确实是有一位,对水性功法颇有钻研。”
  。
  宫阙森森,拱卫层层。
  奉辰殿中,那些个世家子弟三两相聚,目中皆有忧色,当中那位正是时家大郎。有些个家中仍无消息,尚不知道是如何光景。时宴朝居中宽慰了众人数句,心中却并不如面上镇定。他只怕家中有人行差踏错,做出要掉脑袋的事来……
  忽然听得匆匆脚步,是同僚入殿,径直朝着他,耳语数句。
  时宴朝心中一跳,低声道:“薛统领召我,可知是何事?”
  来人道:“小侯爷去了便知。”却是滴水不漏。
  时宴朝与他出殿,心中难免忧虑。他所属乃是奉辰卫,而如今召他的是武威卫长官薛定襄,特地传信要见他……难不成是时家牵连入了这场宫变?
  勉强按捺下心绪,时宴朝奉令到式干殿前,两旁甲胄雪亮,戒备森严,果然他并不被阻拦。却见殿内一高大身影负手而立,正是武威卫统领薛定襄。
  如今关头,这位入微境大统领显然正是宫中定海神针,震慑宵小。见得他来,薛定襄神情一丝不动:“你且试试,化开这盏中的灯油。”
  时宴朝应声,这才发现,案上有一盏造型古朴的犀角灯,盏内灯油凝结,如脂似膏,闻之有馥郁香气。他本就出身东海,未入京时也是出过海见识过,当下已认出来,那犀角灯中洁白的膏体,应是鲸脂炼成。
  他不敢多问,依言上手,催动体内真气,过了几息,面上渐渐凝重。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若是他修习的至刚至阳的功法,那想要将这鲸脂化开,自然是易如反掌,只要稍微催动些真气,那鲸脂便会遇热化开。
  可偏偏他 的一身真气是时家家传的路数,柔和如水,涓涓无声,围绕着这鲸脂却无处可入,盘旋逡巡,也只做了无用功。
  时宴朝略一沉凝,情知此路不通,于是换了法子,将水凝成箭,另辟蹊径。心道是,以水箭刺穿鲸脂,将之搅散、捣匀,也未尝不是化开。
  只是忖度着容易,当真做起来却不简单,何况那灯盏还有古怪,真气逼入,阻塞凝滞,好一会功夫,竟然也只化开了表皮上薄薄的一层。再要催动,有如石沉大海,杳无了音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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