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4)
从付晟华那得来的高阶职位挂名这一虚职起到了作用,可以直接进到资料库调基础档案,想获取信息并非难事。
花时间和精力将信息碎片拼到一起,他大概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年程闻书下岗后,出于身体原因,很长一段时间没找到正经工作,除了靠做一些零活维持日常开销,还靠扶舟会馆定期发放的补贴治病买药。
补贴数目不大,但处在当时那境遇,是实打实的救命钱。
程知阙在巴黎上学那几年,忙于课业和项目,一年到头只回勃艮第一次,直到04年年初才发现程闻书的病情有加重的趋势,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去医院复查过。
程知阙问其原因,程闻书没说别的,只说补贴早就中断了,他时不时寄到家里的那些钱被她拿去做投资,这两年市场不景气,赔了个底朝天,又不敢告诉他,原想缓一缓再复查,没想到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再想治已经来不及。
与其垂死挣扎,不如直接放弃治疗,她不能拖累儿子。
这些话有待考究,直到近期才追根溯源。
补贴停了不假,投资亏了也不假,但这二者都和扶舟会馆有直接关系。
程闻书当时受人蛊惑,背着他签过一份协议,将补贴转化成终身保险,再往里填一定数目的钱,放进华人基金会的资金池,对方许诺到时会以数十倍返还。
返还是变相回收补贴的一套说辞,东窗事发后,当年涉事的那些工作人员全部成了挡箭牌,以侵吞公款为由被一一起诉,背后那条大鱼至今没浮出水面。
他胃口一向很大,尤其这事涉及到程闻书,不是随便几条小鱼小虾就能糊弄过去的。
回过神,程知阙心烦意乱,将燃着的烟碾灭,听到徐淼说:“扶舟会馆最近不是在裁人吗?裁员名单你弄到手没?”
程知阙浅“嗯”一声,“名单里的确有几个高管,但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
“你说威斯?”
“对,就是他。”徐淼说,“他之前不是给过你半页合同纸么,那上面的名字对上号了吗?”
“没。我在怀疑究竟有没有这号人。”
“难道又是他们谁的挡箭牌?”
程知阙没说话。
徐淼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真跟你女朋友的兄长有关,你要怎么办?还是准备不留情面地查下去?”
程知阙淡淡道:“为什么不查?”
徐淼叹息一声,“作为兄弟,我可提醒你啊,逝者已矣,事情真相固然重要,但毕竟已经是往事了,人得向前看,活着的人也总得活下去。你情商这么高,应该比我更懂这道理。”
挂断电话,程知阙在风口站了片刻,回到次卧。
室内整片昏黑,付迦宜躺在床沿,呼吸时深时浅,光洁肩膀露在外面,被空调吹得发凉。
程知阙将人揽过来,替她盖好被子。
付迦宜似醒非醒地嘤咛一声,凭本能靠过去,脸颊贴近他胸膛,轻蹭两下,在睡梦中表现出依赖,像只无意识翻露肚皮的猫。
程知阙顿了下,带着凉意的吻落在她额头,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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