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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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往后……做个远庖厨的君子便好。”
  这么句似是而非的回答,给正在兴头上的沧浪兜了盆冷水。他屈指搔了搔眼尾痣,纳闷道:“糖罐都快见底了,怎地还是不甜?”
  封璘接下他手里的碗,连同碍事的小案一并移去床头,伸臂往回一勾,就将人勾了个满怀。
  “三伏天里贴这么近,仔细压着伤口,”沧浪起初微怔,很快反应过来,袖中抖搂出折扇,抵在两人唇间,“殿下忘了医嘱不成?”
  随行军医要封璘安心养伤,一点剧烈的动作都严令禁止。封璘稍稍偏了头,未梳的小辫散在脑后,方才的冷峻烟消云散,此时的他,分明像个要糖吃的无赖小儿。
  “这世上有什么能甜过先生,先生欲抚我心,岂可舍本逐末?”
  过去沧浪不懂封璘为何总是在亲吻时偏爱睁着眼,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这种感受。他们之间的羁绊不再止于唇舌勾连,而是目光与视线的胶着,几未迸溅出激烈的火花。他们的身影烙刻在彼此眼底,相互注视着对方一举一动,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衍生出无边春情和漫天星光。
  这滋味好到让人难以置信。
  “做吗?”封璘贴紧沧浪侧脸,喘息着低声问。
  沧浪轻啄他鬓角,略烫的鼻息扫过耳廓,把点子煽动的劲头都吹进去,口中却有板有眼地道:“谨遵医嘱啊,我的小殿下。”
  封璘说不清是被哪个字冲破了防线,脑海里的弦“啪”一下崩断,带着沧浪倒回榻上。
  他很想先生,迫切地,就像狼崽揣着失而复得的星子,恨不能在每一刻都向世界宣告他的占有。
  然而现下,他只需要向先生确认。
  沧浪要坏了,噙着泪,眼尾一抹旖旎跃跃欲飞,很快又变得汗泪交织。
  “阿……璘……”
  就在封璘以为先生终于忍不住要讨饶时,却见他垂下眼皮,在绯红里润湿了唇,半开半合的眸光泄着诱惑,一字一字,牙牙学语般地念道:“我、爱、你。”
  封璘低头衔住沧浪耳垂,说:“我为先生解蛊……”
  沧浪里外都被濡湿,闻言靠着封璘胸膛,轻声道:“双生情蛊,命结一处,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封璘转过头来看他。
  沧浪手绕到后面,揽住了封璘。他们紧密相贴,在纱帐投下的影多了一丝相濡以沫的意味。“既然如此,这蛊解与不解,又有何分别?”
  封璘彻彻底底陷落了。因为这句话,沧浪化身为他的醉,把他从艰难颠沛的此生卷走,推向一段食髓知味的旖梦。
  但再好的梦,终究也是要醒的。
  夜雨初歇,残更便作清晓。
  封璘抽出手腕,沧浪的指尖追着他而来,被轻轻握住,按下温柔一吻,又塞了回去。
  封璘来到地阙门时,天光未破,晨间诸景笼罩在沉沉雾霭之中。水洼成为朦胧中唯一的清亮,倒映着绣春刀凛如三山雪的锋刃,不知为何,那锋芒就不再受刀鞘的约束。
  白刃旁还跪着一个人。
  第50章
  飞鱼服的袍裾长长曳地,浸在水里化作一地殷红,仿佛淌不尽的血泪,蜿蜒进深浓的夜色。
  封璘踩着水坑走去,几星泥点溅上杨大智的前襟。他不为所动,俯身一顿首,砸出沉闷声响:“卑职深孚殿下所望,罪该万死,愿凭殿下惩罚。”
  “你的确该死,”封璘嗓音淡淡,“但本王还是找到理由让你活下来了。说说吧,高无咎是怎么死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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