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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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亟为何被突然降职,宫内宫外都是讳莫如深,但陈国公却是因为构陷祁风与晋王的罪责,那日被御史台的官员告发,还不等陈贵妃母子想出什么应对的办法,皇帝直接下令彻查。就陈国公那个胆子,进了诏狱,捱不到几日便吐了个干干净净。他本就不是什么清白之人,这么多年仗着皇子外甥和贵妃妹妹,没少以权谋私,虽不至于说罪大恶极,但欺男霸女、纵容包庇子弟草菅人命的事也是做过的。
  这一查,更是牵连出许多人,其‘盛况’和当年发落刑部侍郎范圭时如初一辙,当然这其中除了有萧恪的推波助澜,更有七皇子母家在暗中出的力。从头到尾,都没给叡王留一丝拖延翻案的机会。
  明面上,太子和叡王的这场皇位之争,算是以两败俱伤收尾的,唯一的获利者却是萧恪。
  之后两月,齐帝乏症更加严重,太医院倾尽心力却无太大起色,仅仅是八月一月内便罢朝数次,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皇帝身子每况愈下,朝政更是全丢给了臣子去打理。便是在这个众人悬心的节骨眼上,齐帝突然下了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旨意。
  敕封萧恪为荣亲王,加九锡之礼并授权柄,代行监国之职。
  此旨一出,朝野哗然。
  第一百五十章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的便是如今的荣亲王萧恪了。
  九锡之礼本就是臣子可获得的最高礼遇,在此之上又添监国之权。向来都是天子无法亲政时,由储君代行监国之责;若未立太子,才会由皇帝信任的宗亲王爷代替。纵观历朝历代,从未听过太子与诸皇子尚在时,却由宗亲代行监国之权的。
  故而萧恪名义上虽仍只是臣,手中权柄却已越过了东宫储君,成为大齐名副其实的第一权臣,而这一年,他也才二十五岁。
  “允宁,听说北燕的国书递回来了。”
  这日一家人围坐一桌用晚膳时,白子骞提起了边关的事,和日渐忙碌的小舅子夫夫不同,他这个只挂了个虚职的将军已赋闲在家半年之久,如今齐燕边境事已有了定论,他知道差不多时候提起这事了。
  萧恪还未答,手中便被塞了一碗汤羹,盛汤的贺绥顺口问了句:“姐夫,你真的打算去守边关?”
  白子骞点了点头。
  坐在他斜对面的白琮却坐不住了,急忙问道:“爹要哪儿?”
  白子骞答道:“齐燕边境。”
  “朝中那么多武将,为什么偏要爹你去?”白琮看了眼萧恪,又道,“萧…萧叔如今说一不二,让他派别的将军去守便是了!北燕去年战败,又逢诸子争位,必不敢轻易来犯,谁守都是一样的。”
  贺牧闻言脸色一沉,直接撂了筷子,才要开口,被熟悉她脾性的丈夫按住了手。
  “琮儿还小,咱们慢慢说,他会明白的。”白子骞开口打起圆场,劝过了妻子,才转过头语重心长对儿子解释道,“国书虽已签下,但北燕向来不遵守这些规矩。不过是连年征战又被允宁设计算计,两方围攻之下不得不做出的让步罢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能信守承诺到何时。况且我瞧那北燕新汗也不像是个踏实的,一旦开战,边境百姓必先受战火荼毒,师父过世前我曾向他发过誓,不可弃家国百姓于不顾……”
  “那我们一起去!”
  听到儿子这话,白子骞也有触动,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妇驻守边关,被迫将亲生孩儿丢给小舅子照顾,如今回来不久却又要将孩子抛下,心中满是愧疚不忍,然而他更清楚带着儿子一起走是奢望,只得叹了口气摇摇头。
  白琮见状便清楚了,只不过和理智守礼的父亲不同,他年纪小,敢说敢想。念头一转,立刻就盯上了一旁的萧恪。
  “萧叔如今在朝中一言九鼎,你动动嘴皮子便能让我们一家团聚,何况舅舅也一定不希望……”
  然而话未说完,便听得一旁舅舅沉声喝道:“小琮,不得任性胡闹!”
  似乎没想到被最敬爱的舅舅斥责了,白琮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盈满了委屈,桌下的拳头不由攥紧了,难得硬气反顶了回去问道:“…我没有!我只是想与爹娘在一起,怎么就是胡闹了?”
  “你去年便已束发,有些事该懂了。我们怜你年幼,外人却不会纵容顾惜,你忍心让长姐和姐夫时时为你悬心?”贺绥始终记得外甥与太子纠缠不清,甚至到萧恪书房偷‘证据’的事,如今虽未挑明,却不能再如从前当他是小孩子似的惯着。
  贺牧对来龙去脉并不完全知晓,也是因为贺绥并未对她和盘托出,她知道的只是儿子与太子和晋王府来往甚密,很可能会被卷入权力斗争中去。听了弟弟的话,虽未训斥儿子,却也是板着脸说道:“琮儿,你舅舅说得不错。你既长大了些,不说建功立业,却也该懂些世事,在外交友言谈都需注意,不可只凭性子做事。”
  “舅舅刚刚那么说我,娘你怎么也……”
  “长姐。”萧恪此时开口劝和道,“依我瞧,云随行事早有分寸了,如今不愿与爹娘分开,也不过是人之常情,倒不必苛责。孩子嘛…做错事,您说说,他改了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番话若换成是贺绥说的,白琮心中不知要多么高兴。可偏偏是萧恪这个霸占了他舅舅多年的人说的,听到白琮耳中,只觉得半个字不可信,不过面上到底没表现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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