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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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认为和江震没什么感情,比起被赌博的亲生父亲要钱,他更关心谢景珩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
  他从小就深谙一些自我保护之道,尽管知道这种方法不太正确,但好在有效。屏蔽情感,就像给自己裹上一层透明的壳,既能看见外面,又能保证不被外界打扰。
  只有谢景珩坚持把壳撬开。
  谢景珩温暖、明亮、热烈,永远有活力,永远有新点子,喜欢笑,喜欢突然出现在他实验室门口,喜欢找他吃饭,喜欢陪他上课时睡觉,喜欢拉着他在操场集市算塔罗,喜欢从校门口跑过来和他抱个满怀……
  谢景珩不是把壳打开了,而是快给他敲碎了,以至于他不再能掌控壳,长久以来稳固的壳一次次出故障。
  可是他不清楚壳子里面应该有什么,如果是可怕的东西呢?如果是空的呢?
  谢景珩还会喜欢吗?
  还是后悔敲碎了那层漂亮的壳。
  起码壳子是漂亮的。
  时至今天,谢景珩陪他回来,他都没有想清楚,他能给谢景珩看什么。
  ……
  江震要的那点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微不足道,只是他不想给了,这些年来,他给的越多,江震要的越多赌的越多,像个无底洞。
  他有无数次想断绝关系,他早就有能力可以带着妈妈一起走,可是佟丽不走,那个小县城、那个家,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他不明白。
  佟丽打电话问他江震是不是来找他了,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却不说让他别给钱了。
  江浔一直觉得,他拥有的亲情或许不正常,但父母还是爱他的,妈妈的爱会更多一点
  但那一瞬间他觉得荒谬到可笑。
  那天以后,他去看了心理咨询,心理医生说,“他们两个是成年人、是夫妻,家暴中母亲是受害者,可对孩子来说,她懦弱的应对方式,某种程度上也是帮凶。所以,不要想着去救赎母亲,也不要责怪自己。”
  心理医生的话像尖刀,刺破了自我欺骗的光鲜过往,太痛了,他想把壳再裹回来,但似乎总是裹不好。
  窗口工作人员扫过尸体处理通知书的二维码,冷光下能看见江震的遗体编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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