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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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姬在众目睽睽之下,弯下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
  “有些着凉。”她捂住嘴鼻,带着重重的鼻音。
  安灼拉打量了几眼,点点头:“昨天你写完的那篇有关有产者与工厂的文章,我想加上一句话。”
  “你自己写上吧,”玛姬有气无力地说,她从上辈子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熬夜赶过几千几万字以上的论文,现在一提起笔就手腕酸软,“我全权授予你这个权利。”
  只不过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想写上什么?”
  “惩罚人类的压迫者就是仁慈,宽恕他们就是残忍。”安灼拉说,“压迫者永远不会反思,宽恕他们是对被压迫者的残忍,只有压制他们,被压迫者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这样只会传达出一个危险的信号,”公白飞拧起眉头,“致使人民处于危险的境地——你在鼓动他们暴动,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原因。”
  “难道你要对着资产阶级说我们想要改革,请你们将权利、地位、财产拱手相让,让人民平分吗?”安灼拉抱起双臂,斜倚在门口。
  “是,却又不止,”公白飞把酒瓶放到桌面上,“还有教育…”
  古费拉克趁机偷走了酒瓶,这位狄俄尼索斯溜溜哒哒走到玛姬身边,抿一口酒:“你知道吗,德古费拉克是我的父亲。”
  “德”是贵族出身标识的一部分。
  玛姬看出他不大想参与这场辩论,甚至因这场辩论而显得心情不郁,有心岔开话题,但没等她开口,古费拉克已经自顾自地跳过这段不尴不尬的开*场白。
  “满大街都是有关西蒙托特律滥杀无辜,侵占财产的小报,托特律家该寝食难安了。”他盯着玛姬,瞳孔在阴暗的光线下像猫一样缩起来,“你应该为此高兴才是——但看起来并非如此,克利夫特仍在监狱里,亚当不见踪影,你在为谁担忧?”
  “为我的身体,我觉得它不大妙”玛姬憔悴地说,她走到衣帽架前取下斗篷,帽子挂得高,古费拉克顺手摘了下来递给她。
  “你要去哪里?”
  “去看一眼克利夫特,”玛姬路过桌子的时候拎走了刚出炉的面包,“托特律市长现在为平息这风波自顾不暇,政府对于克利夫特的态度有所放缓,我想他们不会拒绝我去探望他。”
  古费拉克立马放下酒瓶,戴上他那顶硬挺的高帽:“我跟你一起去。”
  佐洛格正在门口拿硬刷子给他那匹老马刷毛,看见两人出来连忙把刷子往兜里一揣。
  过了十二月,弗赛市愈发天寒地冻,被冷风一吹,玛姬的脑袋愈发涨痛起来,她极力抑制这种不适的感觉,微笑着伸手想拍一拍佐洛格的肩膀。
  “你在法庭上做得很好。”
  佐洛格连忙捧住她的手低头虔诚地亲了一亲。
  玛姬只好说:“谢谢你。”
  佐洛格晒得发黑的脸色一红。
  “您要去哪里,”他低着头去捣弄缰绳,“我送您过去。”
  佐洛格的马车坐上一个人,就几乎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古费拉克绅士地挤在窗边,寒风欢天喜地地欢迎着他,他坚持了一会,忍不住往玛姬身边挪动。
  “克利夫特是个聪明人,尽管我们没有事先知会他,他也配合得很好,”他搓了搓手,“…他的员工也向着他,看起来平时他对他们不薄,听说他是做船员起家的,果然只有经历过苦日子人,才会对底层人报以善意。”
  “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很清楚,”玛姬轻声回答,“他有时候很自信,有时候又敏感多疑,就像阴晴不定的天气,我无法准确形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心为我着想,尽管大部分时候那不是我想要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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