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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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封玦露出个有些疲惫的微笑,“就送到这里吧,我回了。”
  封长念点点头。
  封玦耸了耸肩,叹道:“小时候一直说要来长安看看, 没想到第一次来, 居然是被押解进来,然后带着尸体回去。”
  她眼尾余光扫过封瑞的棺材,皇帝仁善,到底还是顾念着封氏一族百年来镇守西大门的丰功伟绩,没有让这些不肖子孙流落到抛去乱葬岗的命运。
  当时封瑞死罪的诏书是和封玦赦免的诏书一起下来的,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当时封瑞的暴怒,好像恨不得扑上来撕碎她的每一寸血肉,但又在狱卒的阻拦中几度挣扎, 最后痛哭流涕,以头抢地。
  “我们才是兄妹啊……”
  “我们才是兄妹啊——”
  封玦甩甩头,把那梦魇一样的声音驱出脑海,复又望向一言不发的封长念。
  “哥,别那么辛苦。”她看得出封长念的痛苦,也在靖安言的不告而别下读懂了很多不必言说,“我会重新将赵大哥提拔为副将,有空回梁宁看看,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封长念这才笑了笑:“我知道。”
  封玦目光偏了偏,随即摆摆手:“那我走了,再会。”
  封玦双腿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带着封瑞的棺椁走进了茫茫大雪之中,封长念看着她一点点被雪雾吞噬了背影,直到一只手搭上肩膀,才意识到大雪已经落了满肩。
  “封玦姑娘走了?”顾长思驱马与他并肩,“回去吧。”
  封长念盯着被风雪席卷的长安城城门,没有说话。
  那里空荡荡的,风雪从门里被刮进刮出,纠结成团,最后散成一场雾蒙蒙。
  顾长思叹了口气:“从梁宁回来你状态一直不好,大家都很担心你,陛下都暗地里向我问起多次了,还以为你身体有恙,问长若姐怎么也没给你瞧瞧。”
  封长念很温柔地笑:“身体上的病症好医,心里的病症怎么医。”
  靖安言是一颗既能救他也能要他性命的药,是良药还是毒药只在那人一念之间,这枚药已经在他心中扎根十年,如今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是留是拔都痛得要命。
  顾长思都看在眼里,才不知道怎么劝。
  封长念犹自在盯着那被风雪覆满的城门:“长思,你说,我——”
  马蹄声卷着风雪吞没了他的嗓音,顾长思没听清,偏偏头附耳过去,又被扑面而来的雪雾眯了眼睛,苑长记连忙拉紧缰绳,冲他不好意思一笑。
  “都在呐!让我好找!”骏马不耐烦似的刨了刨雪面,苑长记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方才圣上下旨,让长念你速速去明德宫一趟。”
  封长念这下只得被迫调转目光:“有说是什么事吗?”
  “尚未,只说是朝中事,具体的就没有讲了,长若姐找了一圈找不见你,只好去大理寺揪我寻人,再不把你找回去她要亲自来逮你了。”
  苑长记说完,一边又蹭到顾长思身边挤眉弄眼,看得定北王殿下一阵疑惑,封长念将他那点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道只怕是皇帝实在憋不住了,要拎他当面问问情况。
  但的确也不能再多耽搁,他急匆匆地调转马头走了,留下二师兄和三师兄大眼瞪小眼。
  “……你们方才在这儿叽叽咕咕说什么呢?”苑长记望了一眼城门口,“什么人都没有啊,在这儿还能说半天话。”
  顾长思略略沉吟,道:“简单来讲,他在计划,我在提防。”
  “提防什么?”
  “提防他心一横打马跑南疆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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