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被人当面揭开伤疤,若沈清岸未能在酒桌上证明其于己无害,林鹿极有可能根本不会放他走出雅间的房门。
  死人的嘴才最可靠。
  至于后果,林鹿无心去想。
  正当林鹿目露凶光,沈清岸仍是一副安神定气的模样,所言之意却逐渐打消林鹿念头:“公公可能有所不知,纪修予看似绝对中立,其实是在为沈君铎——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图谋大业。”
  “我不知公公想做到何种地步,不过,若击溃他最看重的太子,想必公公也乐意见得。”
  “在这件事上,我与公公不谋同辞。”
  沈清岸之言不无道理。
  他其实不甚清楚林鹿与纪修予的恩怨,仅仅是在赌,赌林鹿眼中浓得化不开的阴鸷是因纪修予而起,而这恨意到了什么程度,沈清岸则完全不知。
  他只知道,赌不对大不了谈崩走人,无第三者在场,想抓他的把柄也不容易;若赌对了,司礼监和东厂对一位皇子的帮助不言而喻。
  不过纪修予是太子一党这事着实新鲜,林鹿闻所未闻,沈清岸也不卖关子,娓娓道出陈年旧事。
  若非天生庸才碌碌,以沈君铎嫡长子之身份,人脉、地位本应唾手可得。
  只可惜生母文皇后早早故去,继后为巩固后位将沈君铎视如己出,待他虽好,却更寄希望于自个儿的肚皮,并不会举母家之力尽心扶持,这也是他在成为太子之前一直安分得有些诡异的原因。
  五年前秋狝护驾有功,沈君铎用休养半月便好的皮肉伤,换来了延续至今的权力盛势,成为六子之中赢面最大的皇子。
  据沈清岸所述,那次护驾并不是巧合,而是纪修予为沈君铎谋求太子之位一手策划而来——这对亲自把关皇权事宜的司礼监掌印来说丝毫不困难。
  “口说无凭,难不成是殿下亲眼所见?”林鹿听到这才松了手,掌心留下一弯殷红洇血的指甲印痕。
  “我猜的。”沈清岸双颊塞满食物,一本正经吐出三字。
  林鹿额角青筋一跳。
  沈清岸很快解释道:“当时出现的刺杀手段分明有两种,可纪修予并没对山中冷箭过多追究,而是将查案重心偏向闯帐杀手。”
  “虽没有凿实证据,但我以为,这应是两伙不同的刺客团伙。”
  “何以见得?”林鹿的记性一向很好,没过几息就回想起当时情形。
  “手法,先一个藏于山林,逃过侍卫搜山追捕,显然对山中情况和羽林卫追凶手段极熟悉,说不是家贼难防我是不信的;”
  “而后一个孤身深入大帐,或有内应提供巡逻班次,但事实上却漏算了纪修予身怀绝技,也就是说,准备其实并不俱全,仗着那人本事和一腔孤勇罢了。”
  不得不说,沈清岸查情观色的本事实属一流,无论是敏锐捕捉到林鹿痛处,还是审时度势的能耐,亦或是情况于己不利仍记挂皇位的野心,都让这位二皇子成为林鹿共谋的不二人选。
  而说起那次秋狝,林鹿模糊忆起一个人名,继而在脑海中浮现一张玩世不恭的脸。
  许青野……
  此人既在当时出现,定然隶属纪修予口中“银月”,若找到他,或许就能知道阿娘未曾露面的五年里到底是为的什么。
  诚如沈清岸所言,他与林鹿确实是再适合不过的盟友——他知他底细,他需他实权。
  林鹿终于动筷,将面前那块已经散了热气的鱼肉分次送进口中。
  沈清岸脸上的笑立时变得真诚许多。
  “殿下需要奴才做什么?”林鹿直截了当地问道。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