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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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是当真亲自反了天子,他们的前路自会好走许多。但于她而言,也太过残忍,那处不仅有他胞弟,还有她生母……
  “其实当下有现成的一计。”林群近身给蔺稷搭脉,“原都算不上计,事实尔。”
  “你是指告诉殿下我遇刺的事?”蔺稷呼出一口气,“倒看不出来,你不仅能医病还会治心。”
  林群垂眸不语。
  蔺稷抽手拂开他,“你还在我处作甚?嫌花粉疗效未过,耗着等它无用吗?”
  “属下立刻就去。”
  “回来。”蔺稷敲了两下桌案,“可是你同我说,殿下治疗期间忌讳心躁、分神,需心安神静,方可助力淤血散融?”
  “确实如此。”
  “所以,见了殿下,若说错一个字——”蔺稷笑了笑道,“你便不用回来了。”
  “属下不敢。”
  堂中已无人,蔺稷看着林群领医官离去,唯有剩下的医官过来侍奉他,心中欢喜却也遗憾。
  他的伤少则也需个把月才能远足行走。而她的眼疾按医官所言,若是一切正常,至多三副药下去,淤血化尽,半个月便可痊愈。
  也想过将人接来,但这处城防未设完整,暗子也不曾清理干净,还是那处安全些。
  他欢喜她重见光明,遗憾不能成为她看见的第一人。
  蔺稷被扶回寝屋,见内壁铜镜,不由驻足凝望。暗道且静心调养,养出颜色,方是当下首要,旁的不思也罢。
  *
  “司空昨夜得了药,特让属下赶来给殿下医治。眼下冀州城中尚不安全,司空还在清理中。他让臣带话给殿下,等他清理结束,自会过来接您。”林群傍晚时分抵达的东谷军营帐,按照蔺稷交代,告慰隋棠,“且容属下给您把脉,若殿下身子一切无虞,明日我们就可以开始用药。”
  相隔三十里的刺杀,又逢夜中大雨,电闪雷鸣,于隋棠自然什么也不知道。唯这会闻药就在身前,就可治疗眼疾,于是整个人神思都扑于此处,急急伸手给医官。
  她白绫后双眼的轮廓浅浅弯下,眉宇明亮粲然,如此落在林群眼中,让他生出几分不快。虽只是转瞬即过的神色,但姜灏心细如发,还是看见了。
  这日确定隋棠安好后,林群出来营帐,被姜灏留下问话。
  姜灏道,“我处您就莫再虚言了,殿下眼疾看不见,我却瞧得真真的,您那不满之色。可是冀州城中出事了?”
  “令君看守此处,讯息慢了些。左右最迟明日您都会知晓了。”林群笑了笑,到底将诸事道来,话至最后有些惭愧道,“殿下原不知情,又双眼久盲,闻之即日可复明光,一个病人因康复而欢喜,如此忽略司空原也正常。我就是瞧着司空实在殚精竭虑护她……他俩这等身份,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林群祖上世代行医,然当年厉帝因宠妃患时疫不治而亡,其叔父作为当是主治医官被发昏暴怒的帝王抄家灭族。百年杏林世家,或死或流放,最后只剩他与堂妹路经凉州时被蔺稷所救,拜入麾下。
  私心里,他同蔡汀一行一样,对这个齐家王朝的公主并无多少好感。然医者父母心,兼之蔺稷的信任和恩情,又让他必须伸手救她。
  “司空昨日清早,若不曾出现在前衙——”林群抬眸望向公主所在的营帐,“四公子便已经着人将她控制,回敬她的胞弟了。”
  “我给司空治伤施药,曾有一刻想落下一针让他睡去。给四公子腾些时辰,直接了结了殿下,左右法不责众,便是责了也是值得的。”
  “那怎么又容司空护住殿下了?”
  “虽说父债子偿。”林群合眼长叹,“但我堂堂七尺男儿算计一个妇人,仿佛也同那暴君无异!”
  “我自行我的医,殿下且看她自个造化吧。”
  林群言出必行,自是认真行医医治,对隋棠不可谓不尽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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