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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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对他多说一句话,每对他多露出一个笑,他就越是多一分不愿放手。
  他的时间太过宝贵,太过难得,等待她回来的这六年岁月,几乎已经占满了他的小半辈子。
  病骨支离,沉疴入骨,他靠着一口真气撑到至今,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他这副枯槁的身体或许无法再撑到下一个六年了。
  他矛盾极了。
  一面极度不安的想靠近她,却又一面痛苦挣扎着不愿耽搁她。
  他不是在躲她。
  他躲的,是他自己的心。
  -
  醉了酒的兔子睡得很沉。
  苏梦枕将她抱下了马车,又将她抱进房里放到了床上,她都仍然还在呼呼大睡,人事不知。
  茶花打了盆热水进来,水里浸了条面巾,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苏梦枕坐在床头,拧干了面巾,用他那平日里握刀杀人的手,动作轻柔地给他的心上兔擦了擦脸,又擦了擦爪子。
  他的动作放得很轻,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上兔却反倒是醒了。
  她慢慢坐起了身来,目光仍然还是带着醉酒的茫然。
  她面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憨态,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她说,“我要回去。”
  苏梦枕放下面巾,看出了她的酒意还没醒,想让她再继续多睡会,于是轻声安抚道,“睡吧,已经回来了。”
  她左右瞧了瞧,然后摇了摇头,一脸不满地控诉他,“你骗我,这不是我家。”
  苏梦枕身子陡然一僵。
  他声音有点微颤,“你要回家?”
  回去了,是不是他又会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再多问一遍,但她醉了还是一只有礼貌的好兔子,于是她肯定的点了下头,回答了他,“嗯。”
  “为什么?”苏梦枕的手不自觉紧紧攥住了被角。
  为什么。
  为什么你才刚回来,却又要离开了。
  花晚晚觉得更奇怪了,她觉得这人好像听不太懂话,回家就是回家,哪有什么为什么,她在外边玩得不开心了,当然就要回家。
  于是她懒得理他了,挣扎着想要翻开被子,一副立马就要下床走人的架势。
  苏梦枕仅有的理智一瞬化成了飞灰。
  他当即一把捉住了她的腕子,迫使她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
  花晚晚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她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来,也握住了他的手腕,想要使力掰碎他的臂骨,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极力制止着她。
  于是她犹豫了,有些困惑的抬眼看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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