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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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爱白思澜。
  说任意一个都行,说什么都会被放过。
  可他无动于衷,涔薄的唇紧抿,面色惨白,唇色失去血的温度,坚硬刀尖抵住他喉骨肌肤,刺破表层,鲜血溢出,在冷白肌肤上凝聚血滴,和细雨混杂成血水,顺延锁骨线条,缓缓滑落。
  他连表情都没有,只是闭上眼睛,仿若葬礼的号角吹到尾端,他终于可以离开。
  死亡罢了。
  比起几年前被明珠为了逼供他说出南嘉的下落,注射毒物,严刑用尽,白思澜这个做女儿的手段柔和多了。
  “你说啊,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你宁愿死都不肯承认你爱她吗?”白思澜看他放弃挣扎,双手颤抖,猛地撇下刀,“为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撇刀的方向是对着南嘉的,周今川下意识朝她看去,她当然不会有危险,她离刀尖还很远,她身侧有陈祉。
  可守护她是身心本能。
  周今川敛回的视线模糊。
  是啊,他想做什么。
  他现在最想的,是想和她回到没被命运找到的十四岁,他用没有残废的双手,给她弹那不勒舞曲,天鹅湖第三幕,黑恶魔使用魔法,使人分不清西班牙舞和意大利舞,迷惑住人的眼睛。
  不论真的假的黑的白的,在热烈欢快的舞曲中尽情沉沦,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定格在他们纵情烂漫的时刻。
  白思澜晃晃荡荡站起来,往南嘉这边走来,她没有武器,保镖并没有就此松懈,随时防御状态。
  她却走不动了,半路跪倒在地面上,仿若刚才将周今川扑倒在甲板上,控住他拿刀威胁他的人不是她,她力气抽离,双手颓废地覆在冰冷潮湿的地面。
  “就算是死。”白思澜那身白裙脏污不堪,疯癫巫婆化身一般,对南嘉肆虐笑着,“他都不肯说爱你呢,为什么呢,是怕自己的爱意玷污了你的耳朵吗。”
  为什么宁愿死,也要缄口如瓶。
  父母是杀人凶手,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吗。
  以为这样,就能保留最后一点体面了吗。
  不见星月的夜空,乌云沉沉压盖。
  风起,雨势显著,扑簌簌打在伞面上,节奏均匀,像久违的琴键敲响。
  被卷入漩涡的两个当事人,无一回应。
  陈祉看眼思绪神游的南嘉,撑起的伞面往一侧更偏斜,环她身形的臂弯下意识更紧一些。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七年前,同样的雨天,操场上,南嘉宁愿跳到昏倒都不肯说出那句话。
  七年后,还是这样的雨,甲板上,周今川被刀尖抵住喉咙也不肯说爱她。
  他们默契,闭口不提。
  他们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抛开外界的因素,抛开杂七杂八的关系。
  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曾事事都为彼此着想的两个人,爱意说不出口,是因为没有,还是因为不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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