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则为妾 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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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昱珩看着那双满是恨意的双眸, 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他想解释, 可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似乎也解释不清楚“仗势欺人”, 若说误会, 其实他也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负荆请罪”的玉佩他都送给她了。
  他避开那令他揪心的双眸, 又见她脖颈处被簪子戳伤的伤口, 血迹已干, 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飞鸟折翅,是会死的。
  他恍然想起了安世钦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他继续强迫她留在他的身边,她会以死来逃离他吗?
  死?文徵元死, 她便不独活,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凌昱珩不惧死,她若赴死,他大不了紧随她之后, 同穴而亡,千百年都处在一起, 他欣然接受。
  可是, 她说她恨他,她说她厌恶他,同生和共死都变得凄凉了起来。
  凌昱珩紧了紧喉咙对她说道:“你恨我, 你怎么能恨我?说什么现在的我毁了以前的我,但把我变成这样的人是你,是你抛弃了不畏强权的曾经的我,凭什么你放弃了,我还要擅自坚持?当年我在县衙挨打受苦,忍痛坚持,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抛弃,得到了放弃,文昔雀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杀死曾经那个凌昱珩的人是她,她的妥协,让他成了一个笑话。
  看看吧,君子风度,不畏强权,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的狼狈结局,现在的他仗势欺人又如何,至少他能得到她,能抱着她,能占有她。
  文昔雀怒视着他,嫁给他为妾所忍受的痛苦得不到医治,短暂地容忍之后并不会消失,只会积累,积累到人无法承受时,痛苦会冲谈所有的好。
  她嘲讽地笑着说:“对,你说得对,我不该恨你,我该恨我自己,恨我不该与你相识相知,恨我不该对你产生感情,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收回去,把这些话给我收回去。”
  凌昱珩不能接受,她怎么能后悔跟他相遇,没有他,她是想和谁相遇?陶举人还是钟监察史,他最不能接受的是她把幸福托付给别的男人。
  文昔雀不甘示弱地回道:“覆水岂有收回之理,你包庇靖安侯府,阻碍钟大人查案,又跟钟大人遇袭一事不清不楚,做出此等恶行,你太可恶了,我不会再跟你回靖安侯府了,你大可以武力相逼,也可以上官府告我,我宁愿坐牢,宁愿受苦,也不和你这样不仁不义的人在一起。”
  毫不留情的言语比这寒冬还要伤人,凌昱珩心都好似被人挖掉了一块,她怎么能如此说他,她只看得到他的坏,一点也不记着他的好吗?
  他垂着眼,呐呐地问道:“不仁不义?我真有那么不堪吗?”
  药罐里的要咕噜噜地冒着气,文昔雀闻着着满屋子的药味,想起了自己卧病未醒的父亲,越发觉得凌昱珩可恨。
  “你难道没有吗?”失望不是一蹴而就,是一点点积累来的,文昔雀此刻并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他过分的言行也不止一回两回,一句不仁不义就受不了了,他骂她的时候比这还难听。
  所以,这就是她不肯对他笑的原因?
  凌昱珩在文昔雀那恨意昭然、不见丝毫爱意的双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真的只要得到她的人就好了吗?没了心相配,他除了身体上的欢愉,其他的一无所获,反而增添了无数的寂寥和悲哀。
  他伸手抚摸着她脖颈处的伤口,如此脆弱的地方,她在短时间内已经接连伤了两次,他该怎么办,掐死她然后给她殉葬,在黄泉之路上继续被她怨恨,被她厌恶吗?
  他此时都难受得受不了,千百年的恨意,他又如何承受。
  凌昱珩觉得自己好像走上了一条死路,无法前行又不能后退了。
  略显粗糙的大手缓缓上移,捧住了她的小脸,凌昱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问道:“如果我撕毁卖身契,正式来文家提亲,娶你为妻,你能答应我吗?”
  他知道答案,可他还是不死心地问她。
  “不愿意。”
  意料之中的回答,凌昱珩失落地放开手,他也知晓再这样下去是不行了,用强硬的手段是留不下她。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平息书肆,开始重新审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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