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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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摇摇头,语速缓慢,吐字格外清晰:“可我觉得师父最好,你说的我不信,他说的,哪怕是骗我,我也信他。”
  沈惊鸿措手不及,一颗心登时就跳错了。
  他闭上眼,不敢让自己记住那张脸,于是梦里的少年总有一张模糊的脸。
  他太恐慌,每当要记起那少年的一颦一笑,转头就灌自己几坛烈酒。
  实在管不住自己的梦,索性从此不睡熟,也不是很难,最开始有些遭罪,久了就习惯了。
  明明是他孵出来的雏鸟,明明是他一只虫一粒米一滴血养大的雏鸟,明明他当这只鸟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他觉得自己荒唐至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恋慕?
  他想不通,最后只好归因于他有一颗肮脏的心。
  他爹娘是贩卖亲生子换路费的人,他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避开阿捡,常年征战, 命系一线,生死之忧终于使得那张脸在他脑中模糊了,他记不住了。
  这样便好,他不该心动,天理不容,伦常不容,他动了心,仿佛以前对阿捡的千般好万般好都变成意有所图。
  他折磨起自己已经动了的心,期待总会有淡下来的一天。
  回京都的半月比在边陲难熬,晚上还好,可以约人喝酒,白天就没办法了。司默寒召他入宫,这个失心疯的皇帝又在他酒里掺情药,他不是醉酒,而是被药熏得满身燥。
  太监将跌跌撞撞的他搀到宫门口,没想到牵着赤翼马来等在宫门口的竟是阿捡。
  没有变成小孩的阿捡,也许预计到他酒醉会不认人。
  偏偏有着一张他好不容易忘掉的脸。
  千防万防怎么就躲不过。
  沈惊鸿长叹了口气,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再灌个把月烈酒,回边陲兵营多杀几个敌兵,再被人砍上几刀半死不活地发烧发烂几个月,便能再次忘掉这张脸。
  一身汗被风吹得凉透。
  那少年扶住他,沈惊鸿本没那么醉,心里发虚,偏要装出马上不省人事的模样。
  心中暗暗思忖,话本上不是说妖几百岁都还算小么,他身边这个怎么未及弱冠就要和他一般高了。
  想着,只觉衣领快要将他勒死了,进宫吃皇帝摆的宴席要穿正服,领口收得高,正好卡在喉结上边,缺心眼的裁缝没给半点富余,但凡做个吞咽,喉结就被布料蛰得疼。
  衣服布料厚,再加上那遭瘟的情药跟着作祟,他热得快喘不上气了。
  偷偷向自己身上瞄了一眼,正因为布料厚,腰胯以下的异状并不明显。
  再说他旁边的阿捡是个瞎的,估莫着不会察觉这异状。
  于是忍无可忍,抬手扯了扯领口。
  胸膛攒了一层汗,被风迎面吹过,格外敏锐的皮肉仿佛被一只微凉的手拂过。
  可那只手不在他胸口,只是抓在他手臂上搀着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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