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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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首望向钟长诀:“枪决什么时候执行?”
  钟长诀的声音有些干涩:“五周之后。”
  联首挥了挥手:“太慢了,15号之前必须执行。”
  钟长诀皱起眉头:“时间太仓促了,手续都走不完。”
  近几十年,死刑的执行越来越艰难,手续也越来越繁琐,从判决到枪决,横跨几年时间。军队的程序更简洁,也没有如此快就执行的。
  “枪决之后,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联首用语气表明,他丝毫没有商量的意图,“声明军队对这种败类绝不姑息,以后再有类似事件,一律从严从重处理。”
  钟长诀对这个理念并无意见,但他对案件本身心存疑虑。原来以为,在枪决之前,还有一段缓冲的时间,找到转圜的余地。如今看来,竟是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万一是冤案,他就是亲自将自己的士兵送上了刑场。
  他皱眉凝思的时候,联首回到办公桌后,让私人秘书卡明斯叫夏厅的新闻负责人进来。这是个信号,表明与钟长诀有关的事务已经结束了。
  钟长诀点头说了声“谢谢,联首阁下”,宣告自己的退席。与他同时出去的,还有副联首伊文。
  走到主楼门口时,她望向钟长诀:“跟我一起回里兰吧,我想和你聊聊。”
  钟长诀知道她有话要说,点头同意。
  荷枪实弹的卫兵在左右缓行,雪水已经消融,春意从逐渐泛绿的草尖冒了出来。他们踏过草坪,走进车内。
  车子开动后,伊文才开口。“你似乎对联首的决定不大满意。”
  钟长诀的军靴沾上了草汁,空气中弥漫着一点泥土的腥气。“那你呢?”
  伊文挑起了眉,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
  “你认为这么快就执行枪决,是正确的吗?”
  “结局都注定了,追问过程还有意义吗?”
  钟长诀的眼神变了。这句话就是明晃晃地昭示着,案件另有隐情。
  “你知道什么?”钟长诀盯着她,“明说吧,你在车里肯定装了反监听设备,还担心什么?”
  他不知道诘问副联首有没有意义,夏厅是一个整体,难道指望内部成员背叛利益集团吗?
  伊文望向窗外,表情十分犹豫。
  钟长诀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此事与弗里曼·贝肯有关。
  如果案件另有隐情,提前枪决,那就是联首急着杀人灭口。能让领导人亲自插手一件凶杀案,肯定是牵扯到了核心利益成员。目前看来,只可能是联首的儿子。
  “为什么?”钟长诀问,“他为什么要杀林所长?”
  弗里曼·贝肯只是没有人性和底线,不是没有脑子。能提前将霍尔叫到现场,还偷配枪作为证据,说明他事先就想好了栽赃的步骤,做了规划才下手的。
  托养所的所长跟他毫无利益纠葛,平白无故,为什么取人性命?而且还是在最高法院和夏厅对峙的关键时期?
  本来民众已经怀疑夏厅要控制司法权,万一事情败露,不是直接把炮弹送到反对党手上?
  钟长诀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伊文扭头望着他,眼神里有些欲说还休,许久,叹了口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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