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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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宏一口的京片儿,像极了北京本地小孩,且是那种受尽宠爱,需要历练的小孩。
  他的书包让父亲背了,但左手还握着炸鸡翅,鸡翅吃了一半还多,他带着一嘴巴的油,用右手抠起了牙缝。
  谢平川低头审视着徐宏,又想起了年幼的徐白是什么样。
  平心而论,他找不到这对姐弟的共同点,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言行或习惯上。
  这是未来的小舅子,但他毕竟年纪尚小——谢平川如是想。
  不消片刻之后,谢平川又记起前天送徐白回家时,徐白对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的评价。彼时的徐白说:亨利八世改革宗教,是为了娶第二任妻子,他一直想要一个儿子。
  他一直想要一个儿子。
  谢平川蹙起了眉头。
  徐白的父亲也在打量谢平川,他注意到谢平川戴着伯爵机械手表,拿着保时捷的车钥匙,总而言之,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成功人士。
  徐白的父亲低下头,教训儿子道:“宏宏,爸爸和你说了多少次,对长辈要有礼貌。”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来,宏宏,和哥哥姐姐打个招呼。”
  徐宏贴在父亲的身后,徐白站在谢平川的背后,他们这对所谓的姐弟,没有任何交谈的意思。
  但是这一次,徐白开口道:“我还有公事要忙,先失陪了。”
  周围陆陆续续走过不少人,他们或多或少投来了目光。这也让徐白觉得,她像是一只大街上的猴子,要是在这个时候炸毛了,那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谈。
  徐白的父亲挽留道:“小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没别的话和爸爸说?”
  父亲抬手摸了头发,斑白的两鬓被阳光一照,在树荫下亮的反光。
  “我也老了,”父亲没看女儿,视线落在别处“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谈吧,爸爸真的很想你。”
  念及十年前的琐事,徐白终归回答道:“我们坐下来的结果,就是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她不顾谢平川在场,毫无旧情地挑明道:“还有,请别叫我小白,我的抚养权在妈妈手里,您这一边只有存款和房子。”
  有的时候,明知某些话不能说,明知要把它憋在心里,可就是忍不住说出来——或许是为了激怒对方,或许是为了开脱自己,总之徐白说出口了。
  她的父亲缓慢抬手,随后抹了一把脸,他似乎想解释什么,最后也只是叹息。
  “你妈妈怎么样了?”父亲默认了女儿的指控,在当年的离婚官司中,他的确占了最大便宜——房子车子和存款,无一例外,都是他的。
  一分钱也没留给徐白的母亲。
  但他又能怎么办,难道他不是逼不得已?他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儿子要养啊。
  他握紧了徐宏胖胖的小手。
  虽然他对徐白的母亲依然心存愧疚。
  可是徐白并不想和父亲谈论母亲。十五岁那年不分昼夜的争吵,大概是她一辈子忘不掉的阴影,她说:“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
  父亲再次喊住她:“小白,你奶奶也很惦记你,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经常看着你小时候照片哭,眼睛哭得更不好了。”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烟,左手摸着打火机的浮雕,右手拿着点燃的烟卷道:“你有空回趟家吧,咱们家也从四合院里搬出来了,现在住的是高楼,家里变得更亮堂了,你奶奶也给你留了房间”
  他尚未说完,拿出一个便签本,草草写下地址,把纸条交给了徐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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